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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悲剧《俄狄浦斯王》对神话故事“戏剧性”的激活
摘 要:《俄狄浦斯王》是以神话《俄狄浦斯的故事》为基础改编而成的悲剧,作者索福克勒斯调整了文本的叙事顺序,随之而来的是结构的精化、情节之波澜,成就了这部“悲剧中的典范”。而这种再创作手法与现代叙事学的部分要义不谋而合,本文旨在由此入手,从叙事顺序、悬念设置、隐形架构等方面剖析悲剧《俄狄浦斯王》是如何在最大程度上激活神话故事中的“戏剧性”,从而在符合文学基本规律的轨道上磨砺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悲剧。
关键词:《俄狄浦斯王》;叙事顺序;悬念;莫比乌斯环
古希腊戏剧艺术在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中得到了至臻绝妙的体现,在故事内容基本相同的情况下,“戏剧性”独独体现在悲剧中,这说明“戏剧性”不在于“故事讲了什么”而在于“怎么讲故事”,而对于这点的研究学界上依然是空白。所以,本文聚焦索福克勒斯“改动”了什么、而非“创造”了什么,探幽由亚里士多德定义的“悲剧”这一体裁的特殊叙事意义具体在何处。而现代叙事学正适合做一把“放大镜”,以此细细品析戏剧得以完美展现的手段与运作方式。
一、结构的精致——叙事时序的重构
热奈特曾说:“研究叙事的时间顺序,就是对照事件或时间段在叙述话语中的排列顺序和这些事件或时间段在故事中的接续顺序。”[1](14)索氏正是通过改造叙事顺序重建一个独特的立体结构。
1.倒叙
倒叙并不是把整个事件都倒过来叙述,而是除了把某个部分提前外,其他仍是顺叙的方法。《俄狄浦斯王》将“追凶”设置为叙述的开端,戏剧中的人物和读者都在急切地寻找“谁是凶手”,情节推进时线索一一浮出,这些线索似指向真相又互相矛盾,头绪万千之中牵扯出另一个重大事件: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谕言,随着“追凶”和“逃谕”两条线逐渐汇集,剧中的人物也迎来最终的水落石出。
神话采用的全篇顺叙结构使故事时间不可避免地被拉长到了几十年,——这对于戏剧演出来说是不可能的,而悲剧从“解谜”开始讲述,截断前面几十年的纠葛,将故事整个发生时间浓缩在一天之内,符合戏剧上映的实际情况,也符合亚里士多德对于戏剧的要求:“既然情节是对行动的模仿,就是对一即这个整体的模仿。”[2](80),这句话也被法国新古典主义理论家确定为“三一律”,悲剧正做到了这点。另一方面,以“追凶”为起点的故事做到了矛盾的不断激化,冲突逐渐从俄狄浦斯与凶手的外部矛盾发展为俄个人身份认同的内部矛盾,甚至演变成与命运抗争的天人矛盾,加重了“戏剧性”。
2.例叙
例叙,就是对往事的追溯,[3](135)它可以任意调度有意义、有线索的往事,倒叙要想顺理成章地行使要配合例叙的运用。文本中最重要的例叙莫过于俄狄浦斯对于身世的自述。“另外一些预言,十分可怕,十分悲惨,他说我命中注定要玷污我母亲的床榻,生出一些使人不忍看的儿女,而且会成为杀死我的生身父亲的凶手。”[4](99)“悲惨”“玷污”等包含消极情感的词语充盈其中,俄狄浦斯面对谕言时的恐慌、选择抗争时的无畏与勇敢、以及触及到真相时的良心折磨被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命运的棋盘悄然落成,余下的只是让渺小的人来承受,在蓦然回首时才惊觉大错已然铸成,悲剧感和无力感在此油然而生。
此外,文本分别借祭司、克瑞昂、忒瑞斯阿西之口对俄狄浦斯杀了拉伊俄斯之后、刚到忒拜城这一空白经历做了补充,在他们与俄狄浦斯的交谈和争吵中,我们能够推测,俄狄浦斯正是因为解答了斯芬克斯之谜、拯救了城邦才得以成为国王、迎娶王后的。例叙的加入,避免了剧情被重复叙述,每个事件好似都在迫不得已、又刻不容缓的时候的发生和被发现,恰到好处。
3.预叙
所谓预叙,是“事先讲述或提及以后事件的一切叙述活动”,[5](17)它在《俄狄浦斯王》中有两种呈现形式,其一,神谕、先知的预言等明确的、明显的预述,这推动了情节发展,是悲剧发生的根源。正是阿波罗“杀父娶母”的谕言使拉伊俄斯抛弃俄狄浦斯继而被波吕波斯收养、逃离科任托斯、娶伊俄卡斯忒,最终促使伊俄卡斯忒自杀、俄狄浦斯自惩的惨剧。可以说整个悲剧情节发展的动力就是这个谕言,反抗谕言陷阱的本身就是走进谕言陷阱的圈套。
其二,是从人物口中无意透露的、却在之后的情节中应验的话语,这展现神秘力量,具有讽刺意味。例如:俄狄浦斯下令追凶时的承诺,最后在自己身上灵验;俄狄浦斯用“我为他作战,就像为自己的父亲作战一样。”[6](78)这句话表达自
己追凶的决心和动力,殊不知拉伊俄斯确实就是自己的父亲。俄狄浦斯最后自刺双眼,成了“又瞎又懵懂的可怜虫”“漫长的黑夜笼罩着他的一生”,身居高位的俄狄浦斯此时还不知道这恼羞成怒下辱骂别人的两句话最终会落在自己头上。这些话语无形之中给戏剧笼罩着灰色的阴霾,给读者以“惘惘的威胁”,在初次阅读可能并未能关注,但结合最后的结局就会恍悟这些话语都被一一验证,快感夹杂着战栗兜头而下。俄狄浦斯为避谕言而远离“家乡”、拉伊俄斯和伊俄卡斯忒为避谕言而抛弃亲生儿子,这些人物做的努力在神力面前一文不值,数十年苦心经营仅仅被神灵的一句话就道出结局;位高权重的国王成了流亡者、正义执着的追凶者成了幕后凶手、勇敢善良的英雄成了杀父娶母的罪人……无情的预言既显示命运的神秘,也足以令人恐惧。“神”与“人”的对立在这些话语中得以展现,从而引发读者思考人的力量的价值所在,暗显悲剧的主题。
4.三线交织的立体结构
索福克勒斯以三线构成的立体结构营造出矢向上的变异,让故事可能同时发生、事件可能交错着进行;现在的时间与过去的时间重合,现在的情感和过去的情感相加;时间重新赋予给人物,情感的价值重新赋予给时间,出色地呈现了世间本就无常与阴差阳错的事态。叙事顺序的大放异彩,将对生死的思考外含于形式之中,契合着戏剧艺术的之本质。
二、情节的波澜——悬念的巧妙设置
戏剧上演中,要使观众全身心地投入进戏剧并且持续几个小时并非一件简单的事,作者必须通过设置惊奇和悬念来创造动力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而单就原本故事的情节而言,其实并不太吸引人,因为俄狄浦斯和命运的斗争并不是势均力敌、有来有往的,他每一步都落在神的掌控之中,所以悲剧要怎么设计才能把一个已成定局的失败抗争叙述得有声有色、扣人心弦呢?就要依靠悬念的运用。
1.基本手法——误导、提示与缝合
余秋雨先生曾说:“悬念之设,需要反对两种倾向,一是一览无余,二是彻底保密。”也就是说悬念设置中泄露给观众的线索要有收有放,对于读者的审美期待,有的要加以应许、有的要加以打破,这两者就是基本手法之二:误导和提示。而出乎读者意料的部分也要行之有理,做到逻辑上的通顺,所有线索和证据要缝合得妥帖。
(1)误导:双线设疑、声东击西
《俄狄浦斯王》采用明线暗线相结合来布置误导,明线是俄狄浦斯“追凶”,暗线是俄狄浦斯逃脱“杀父娶母”的谕言。一个事件被描写成了两个事件,看起来在叙述“追凶”的进展,实则在编织“杀父娶母”的网,这种“声东击西”的叙事策略下,即使是高明的读者一开始也难以料到。而俄狄浦斯人物本身更是被一叶障目,此刻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真相,因为他从未想过“追凶”和“杀父娶母”有联系。直到结局处,俄狄浦斯才恍然大悟,之前积聚的不解、惶惑在最后一刻转化为不堪承受的痛楚和愤悱,剧中最大的反转正是基于这种误导手法实现的。
(2)提示:预埋伏笔、铺垫细节
细节和伏笔引起读者的好奇和猜想,也提示了真相。在与俄狄浦斯争吵中,忒瑞西阿斯“我说你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和你最亲近的人可耻地住在一起”,彼时读者还不知道俄狄浦斯身上有“杀父娶母”的诅咒,但结合前文俄狄浦斯王声称“我如今掌握着他(拉伊俄斯)先前的王权,娶了他的妻子,占有了他的床榻共同播种”或许能够隐约想到是这位王后正是他的母亲,拉伊俄斯是他的父亲。其后,忒瑞西阿斯指责俄狄浦斯“又瞎又聋又懵懂”“回头大家就会这样回敬你”“漫长的黑夜笼罩着你一生”,如果读者留心这些话和其“先知”的身份,就可能会猜到这确实是俄狄浦斯的结局。此时的读者既好奇俄狄浦斯王究竟是不是凶手?俄狄浦斯为何要杀拉伊俄斯?俄狄浦斯为何要否认自己杀过人?又担心俄狄浦斯最后变得“又瞎又聋又懵懂”。留心的读者在细节窥得了一隅真相,对即将来到的情节反转有所预感,一方面急切地要弄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方面又对即将到来的、可怖的真相抱有紧张和担忧的心情。
正是细节的铺垫引起的悬念合理化了剧情反转,使观众产生“早该想到”的感叹,使观众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情节的推进自然而然地过渡到反转局面。如果一味地误导读者、使读者猜测落空,那就会损害掉读者调动起来的其他审美心理机制,观感变得破裂。适时地给予读者提示,让接受过程变得顺利,给读者留有能等待情感慢慢浸润的空间,不把欣赏和品味的过程畸化成简单的逻辑推理,才是极致的审美享受。
(3)缝合: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统一
缝合,是逻辑上的通顺。范培松认为,悬念的内在逻辑是非理性和偶然性的两极组合:它既具有非理性,又要具有非理性被逻辑地否定掉的必然性。“俄狄浦斯走上“杀父娶母”之路是必然的:谕言之下,拉伊俄斯、伊俄卡斯忒和俄狄浦斯必然要进行抗争,而拉伊俄斯夫妇与俄狄浦斯分离的状态就使得他们的努力必定自相矛盾。
但细细究来,即使是在俄狄浦斯最尽力的逃谕之路上,依然存在他落入命运之网的巧合性,也就是偶然性。俄狄浦斯忽略了“自己可能不是波吕波斯的亲生儿子”这一重要的信息,这直接关系俄狄浦斯命运走向的选择,但他却轻易地搁置了,与改变命运的“赛点”擦肩而过。同样,明知道自己背负着“杀父娶母”谕言的俄狄浦斯却依然打死了一个老头,并且娶了一位丧偶的、年长的女性,这些都是悬念逻辑中“非理性”的展现。
情节的跌宕起伏、曲折离奇,既可以利用必然性的大事勾连,也可以通过不经意的小事影响。这种随机的偶然事件既符合现世生活的逻辑,同时也增加剧本的戏剧性、丰富故事的娱乐性,带给人们极致的审美愉悦和宣泄快感。必然性是支撑起悬念的基石,非理性是戏剧创作中为达到“艺术真实”的必然之路。
2.片面的正义——永恒正义的破碎
用“片面的事实”制造未知性是悬念得以存在的的底层逻辑。《俄狄浦斯王》中每个人物都并非有意作恶之人,他们都掌握着“片面的事实”,一心要完成自己“片面的使命”,因此每个人都有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浩然正气,让读者在各执一词的对立中无法辨别真相,疑影重重,“惊奇”感由此而来。
对伊俄卡斯忒而言,孩子杀父的威胁已经解决掉,自己也已再嫁,生活安稳,没有动机促使她说出事实。俄狄浦斯也自认为完成了“逃谕”的使命,他不知道自己并不是科任托斯国王的亲儿子,遂不曾提起。正是这两人出于自己“片面的事实”“片面的使命”下的选择共同促成了罪孽,只要这两对线索对应起来,整部剧的谜底就能揭晓,但偏偏没有动机让两个同床共枕的夫妻交流自己所拥有的“片面的事实”。同样,忒瑞西阿斯出于保护俄狄浦斯王的目的拒绝指认凶手,反而触发了和俄狄浦斯王的争吵,引起了警惕和疑惑。克瑞翁诚恳而伟大的辩词可以让一度站在俄狄浦斯一边的读者燃起理解同情之心……剧本的开端中,每个人都显得正义而理直气壮,坚持互相矛盾的观点,强调和扩大了戏剧的未知性。读者在众声喧哗的说辞中抱有最大的好奇和疑惑,情节也得以在千头万绪中继续推进。
片面的事实已经偏离了事实,真理的残骸已然不是真理,分裂的永恒正义经历各自的毁灭,最终恢复原初的稳定统一状态的运动轨迹,这也是黑格尔的悲剧美学观点“对立面达到统一”的完美演绎。
3.情感的加注——读者与角色的离间
由于读者自身有接受预示和期待视野的加成,他们通常能在线索提示之前猜到结果、或先人物一步想到线索之间的联系,从而早早知道真相,这就离间了读者与角色。正如,聪明的读者在俄狄浦斯自述身世时已经猜出了真相,当俄狄浦斯还在以“追凶者、审判者”自居的时候,读者已经看出他身后“行凶者、弑父者”的阴影,由“惊奇”走向“悬念”。
但这并没有破坏悬念调动情感的作用,反而催生了读者的理性求知欲向感性求知欲的转化,读者从一个“局外之人”的身份等待真相,躬身入局、转而为强烈地好奇真相如何被揭发、焦灼地担忧人物是否能够承受真相,他们急切地想冲着俄狄浦斯王大声喊出来:“别再追查了!”或是“凶手就是你自己啊!”,一种不可遏制又不可实现的冲动从此诞生。正如悬疑电影大师希区柯克著名的“炸弹理论”所说:把一枚炸弹放到桌子下面,第一种情况不告诉观众桌子下面有炸弹突然引爆,第二种情况告诉观众桌子下面有炸弹并且告知引爆时间,“在第一种情况下,当炸弹爆炸的时候,观众有十五秒的震惊,在第二种情况下,我们向观众提供了五分钟的悬念。”[7](54)也就是说,相比于惊奇,悬念产生的情感是更长久的、持续的、愈演愈烈的。当文本还未坐实真相、读者先一步预感到之时,这种“不写之写”的能量是最大的,当没有明确的结果时,读者的想象可以赋予其无穷的悲剧力量。
三、莫比乌斯环:寓意和主题的重塑
叙事时序塑造出的立体结构的身后,隐射的是另一个悲剧“莫比乌斯环”:当我们触摸这种环面结构的“一个侧面”时会惊讶发现,我们同时也触摸到了“另一个侧面”,“另一个侧面”实际上消失了,对立不再存在。[8](82)
如果我们将情节比作这一莫比乌斯环,那谕言就是这“一个侧面”,俄狄浦斯走在这个侧面上,另一个他想要到达的侧面——“逃谕”永远地消失了。他一个人沿着巨大的莫比乌斯环上走,眼前的路开始变化,看似出现了转机、来到了路的反面,殊不知这反面就是那侧面的伪装,选择逃避的时候未尝不是选择了面对、背水一战之时正是四面楚歌之时,模糊了因和果、是与非的边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命运的无情不光在于结果,更在于过程的无知和人力的无用。
莫比乌斯环的结构极度契合了命运悲剧的主题。与其他悲剧不同,社会悲剧、性格悲剧等中的叙述冲动在于消除其中的两难困境,或对立的二元:如《奥赛罗》表现由爱情与嫉妒、轻信与背信、歧视与迷失之间的矛盾。[9](11)《玩偶之家》鞭挞当时将家庭角色物化成工具性玩偶的资本主义社会……而在命运悲剧《俄狄浦斯王》中,二元对立的出现不是为了被消除,而是刻意呈现两者相依相存、无法挣脱的固有属性。俄狄浦斯不是哈姆雷特和堂吉诃德,他有着认清现实的清醒认识和立即行动的勇气,他敢于挑战命运、远离家乡,对抗怪物、拯救城邦;但是他在面对克瑞昂真诚的劝告和伟大的辩解时却显得那么执拗和蒙昧,忒瑞西阿斯和伊俄卡斯忒对俄狄浦斯的守护在他看来竟流于自私的枉法,勇敢正直在失去真理的守护时就变成固执而暴躁的刀锋。自我精神上的对立、自我与他者间隔膜的永恒、个人对抗命运的软弱等等,共同交织出他命运矛盾的死结。
《俄狄浦斯王》独特的莫比乌斯环将人的存在抉择和命运轮回的思考融入到过去的回忆和未来的预言中,正是时间上互相错位昭示着二者的交相呼应和必然的轮回。叙事者站在超脱时空的高度,将一切看似不确定的因果组合并置用来诠释生命的某种宿命,在时空的诡盘中深刻揭示了人类的命运危机感,无数生命个体在世间偶然的流转中无奈地被命运的浪花击碎。
结 语
在后现代戏剧和解构主义浪潮的冲刷下,《俄狄浦斯王》作为传统戏剧的代表作依然熠熠生辉。索福克勒斯用精妙的叙事顺序、摄人心魄的悬念成就了从神话到戏剧的完美蜕变与俄狄浦斯系列故事的后出转精。“生命之树常青,而理论都是灰色的。”(57)文学理论可能在时代的变化中转型、更迭,但是作为基石的艺术作品《俄狄浦斯王》的内涵只会在时代发展中更显得圆满、成熟。作为戏剧,《俄狄浦斯王》以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统一告诉我们,守心明性的慎独精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毅力和直面结局的勇气会永远成为个体力争完整、守护生而为人之意义的一个支撑。
参考文献
[1] 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
[2] 陈明珠.诗术译笺与通绎[M].华夏出版社.2020年.
[3] 罗钢.叙事学导论[M].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
[4] 索福克勒斯.索福克勒斯悲剧二种[M].罗念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
[5] 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
[6] 索福克勒斯.索福克勒斯悲剧二种[M].罗念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
[7] 弗郎索瓦·特吕弗.希区柯克与特吕弗对话录[M].郑克鲁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2007.
[8] 王希楠.电影时空中的莫比乌斯环——论电影中“立体性瞬间”的意义[J].戏剧之家.2017.
[9] 徐笑.奥赛罗人生悲剧的成因探析[J].文教资料.2012年16期.
[10] 歌德.浮士德.[M].绿原.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作者简介:余纪昕(2001,01),女(汉族),籍贯(省市):安徽合肥,学历:本科,研究方向或从事工作:文艺美学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