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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家庭背景与阅读素养间关系研究
摘要:为了解我国学生家庭背景与阅读素养间的关系,选择PISA 2018中国四省市(北京、上海、江苏和浙江)数据作为分析研究对象,利用SPSS 26.0和IDB Analyzer软件将性别、ESCS指数、家庭书籍拥有量、父母最高学历水平四个变量与学生阅读素养成绩分别进行均值、百分比、T检验、卡方检验、线性回归等统计分析,并根据结论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家庭背景;阅读素养;PISA 2018;统计分析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mily background and reading literacy of Chinese students, we selected PISA 2018 data from four provinces and cities in China (Beijing, Shanghai, Jiangsu and Zhejiang) as the analysis and research objects. SPSS 26.0 and IDB Analyzer software were used to analyze gender, ESCS index, The four variables of family book ownership, parents’ highest level of education, and students’ reading literacy scores are respectively analyzed by means, percentage, T test, chi-square test, linear regression and other statistical analysis, and relevant recommendations are made based on the conclusions
Keywords: family background; reading literacy; PISA 2018; statistical analysis
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是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发起,迄今为止全球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广泛的国际性学生综合素养评估项目。该项目自2000年首次举办以来,每3年开展一次测评,其测评内容当前主要包括对学生进行阅读、数学与科学素养方面测验和向学生、教师、校长等群体发放调查问卷,对此类核心素养的评估有助于帮助参测国家或地区了解本区域教育系统现状,为其改进教育政策方针提供一定依据。
我国北京、上海、江苏和浙江四个省市(以下简称我国四省市)在2018年以部分地区联合经济体的形式参加了PISA测试,且在阅读、数学和科学三个领域取得了榜首的成绩,成为国内外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问题之一。从纵向来看,“与另外78个经济体的学生成绩变化相比,我国四省市学生在三个核心领域的成绩,特别是阅读素养方面的成绩较PISA 2015有明显的变化。”[1]
一、阅读素养的相关影响因素研究
良好的阅读素养是我们准确获取、接受、理解和运用文本信息的基础,对于我们增长知识、发挥潜能和有效融入社会具有重要促进作用。而阅读素养是受哪些因素影响的呢?
首先,阅读素养测评结果属于学生学业成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受学业成绩这个整体的制约和影响;其次,影响学业成绩的因素在国内外已有大量研究,如Coleman在1996年以美国公立学校不同族裔学生为背景,从约4000所学校中抽样调查了超过60万名学生和6万名教师。其调查结果显示学生家庭背景对学生的学业成绩影响最大,同伴次之,校际差异的影响微乎其微[2]。这打破了之前人们普遍认为加大资金投入是提高教育水平最佳办法的认知。又如王玲晓等[3]从对490名中学生的调研中,发现学生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通过影响父母教育期望,反过来触发相应有关学习投入的教养行为,进而影响学生的学业成绩,表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学生综合素养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而国外学者在研究家庭背景时,使用最频繁的一个指标也正是家庭社会经济地位(Social Economic Status,简称SES),当前学界普遍认同的SES权威定义是由邓肯和菲特曼提出的:以家庭收入、父母受教育程度和父母职业作为SES的三个主要衡量指标[4]。在PISA 2018数据与之对应的是“家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指数(Index of Economical, Social and Cultural Status, ESCS)”,由父母受教育水平、父母最高职业及家庭拥有物指数三个变量等权重合成而得[5]。最后,综上可知家庭背景是学生阅读素养的强力影响因素之一,研究其间影响关系对提高学生阅读素养,促进教育公平具有重要作用。
二、数据和变量选择
本文拟用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提供的PISA 2018年中国四省数据,参考PISA给学生发放的相关问卷内容,将性别、家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指数(Index of Economical, Social and Cultural Status, ESCS)、父母最高学历水平和家庭书籍拥有量作为影响学生阅读成绩的变量。
三、选取变量与阅读成绩关系研究
1.性别
作为区别学生内在特质的基本指标之一,其对成绩的影响状况有助于我们辨别不同性别在学科学习上的差异,采取更适宜的教学策略,缩小男女间成绩差异,实现短板补齐,全面发展。
根据中心极限定理可知,当样本量足够大时数据是服从正态分布的,本次选用的PISA 2018中国四省市数据个案数为12508个,因此满足此定理要求。通过SPSS 26.0对性别变量作频率分析,发现男女比例为:52.1 : 47.9,男生人数比女生高出4.2个百分点,即508人。为比较男女生阅读成绩的差异,本文将男女生数据拆分为两个数据集,利用SPSS 26.0梅森旋转算法和固定值20210228来设置随机数字生成器,通过函数Rv.Uniform生成0-1之间的随机数变量,并对随机数变量进行个案排秩,从中抽取男女生个案各5000个(选取个案排秩后顺序前5000)作为性别抽样样本。因学生阅读成绩以10个似真值变量形式呈现,本文采用等权重方式对10个似真值变量进行计算,得到加权后的学生阅读成绩(记作变量:总阅读成绩)。在对男女学生总阅读成绩作独立样本T检验后发现,假定方差齐性的情况下P值<0.05,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显著性差异。
女生总阅读成绩均值比男生高约14.25分,与大部分研究者结论大致一致,为证实男女生总阅读成绩之间的差异性,笔者通过IDB Analyzer的百分比与均值检验,计算,得到T≈2.62>1.96,属于差异性显著。
2.家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指数(Index of Economical, Social and Cultural Status, ESCS)
ESCS 指数是根据家庭财富指数、父母最高职业地位指数以及父母平均受教育年限等观测变量,利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公因子,最终得到综合性的家庭 ESCS 指数[6]。在本研究分析的数据中,家庭 ESCS 指数以 OECD 各国平均水平为基准,呈现正值、负值或零,分别表明家庭 ESCS 指数高于、低于或等于 OECD 各国平均水平。通过对PISA 2018数据中ESCS指数变量进行描述统计分析,发现我国四省市指数均值约为-0.362,即我国四省市学生的家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总体上低于 OECD 各国均值。
为检测ESCS指数与学生总阅读成绩的关系,在SPSS 26.0上作双变量皮尔逊相关性检验(结果见表4,已剔除无效个案68个),可知P值<0.05,即ESCS指数与学生总阅读成绩之间的相关性显著。为进一步推断两个变量间的影响关系,笔者将检测ESCS指数作为自变量,学生总阅读成绩作为因变量,在SPSS 26.0和IDB Analyzer(该软件因变量为系统已计算后的PVREAD1-10变量)均做线性回归分析。
显著性F变化量和方差分析的P值均小于0.05,F值为2182.272,表明该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又从模型系数统计结果中可以看到P值<0.05且T值绝对值大于1.96,说明因变量与自变量之间存在显著性的相关性,利用其常数、beta值和相关公式,可得方程:总阅读成绩=0.392×ESCS指数,即表明ESCS指数每上升1个单位,总阅读成绩上升0.392个单位。
ARSQ=0.13(介于0-1之间),表明ESCS指数与学生总阅读成绩具有显著性相关,结合表9中b.t值=15.88>1.96,再次证实两变量间具有显著性相关关系。因标准化beta值为0.35,可得方程:学生总阅读成绩=0.35×ESCS指数,即表明ESCS指数每上升1个单位,总阅读成绩上升0.35个单位,此方程与上述方程大致相同。
3.家庭书籍拥有量
在PISA 2018数据中,家庭书籍拥有量为六个等级:1代表家庭拥有1-10本书,2代表家庭拥有11-25本书,3代表家庭拥有26-100本书,3代表家庭拥有101-200本书,5代表家庭拥有201-500本书,6代表家庭拥有500本以上的书,因此可知该变量为有序型离散变量。
为分析该有序变量与总阅读成绩之间的关系,笔者根据根据OECD(2019)划分标准,将总阅读成绩得分低于407.47分的归于精熟度2级水平以下(用1标记),407.47~480.18分之间归于2级水平(用2标记),480.18~552.89分之间归于3级水平(用3标记),552.89~625.61分之间归于4级水平(用4标记),高于625.61分归于5级及以上(用5标记)。在得到两个有序变量后,对两变量做肯德尔和斯皮尔曼相关性分析,得到两项检验的P值均小于0.05,表名家庭书籍拥有量级与总阅读成绩水平之间存在显著性相关。
通过对家庭书籍拥有量级与总阅读成绩水平两变量做交叉表分析,可知有关家庭书籍拥有量级与总阅读成绩水平之间人数对应关系。
因家庭书籍拥有量变量中包含67个“No Response”答案,所以有效个案数为11991个。将庭书籍拥有量级与总阅读成绩水平之间人数对应表做分类统计导入SPSS 26.0中,对人数进行加权后做交叉表和降纬对应分析。
由皮尔逊卡方检验可得P值<0.05,即再次证实家庭书籍拥有量内部各量级间的总阅读成绩有显著性相关。家庭书籍拥有量为26-100本的人数占有量最多,得分集中在552.89~625.61分,其余分段人数也几乎处于首位,101-200本、200-500本以及500本以上家庭的孩子在480.18分~最高分之间人数逐渐走高,即这三个家庭书籍拥有类型的孩子均集中在高分段。而横向比较101-200本、200-500本以及500本以上家庭孩子的得分情况,可知101-200本和200-500本类型家庭的孩子比500本以上家庭的孩子高分更多。纵观整体可发现家庭书籍拥有量与孩子总阅读成绩具有正相关性,其中26-100本的家庭对孩子获取总阅读成绩高分更有帮助。
1维加2维可达到的解释力度为0.989,具有可靠性。其中0-10本书的家庭与最低总阅读成绩得分更可能相关,11-25本书的家庭与407.47-480.179分总阅读成绩更可能相关,201-500本与高于625.612分总阅读成绩更可能相关。为求的家庭书籍拥有量级与总阅读成绩水平之间的线性关系,笔者用IDB Analyzer对这两个变量做了线性回归分析。
ARSQ值介于0-1之间,b.t值大于1.96,显示两变量间相关性显著,并可得方程:总阅读成绩水平=0.34×家庭书籍拥有量,即家庭书籍拥有量等级每上升1个单位,总阅读成绩水平上升0.34个单位。
4.父母最高学历水平
在PISA 2018对学生发放的问卷中,分别对父母最高学历设置了两个大问题,第一道为“中小学阶段获得的最高学历”,答案为顺序性变量,分别用1-5代表普通高中、中等职业教育(中专、职高或技校)、初中、小学和没有读完小学五个阶段学历水平,第二道则为是否类问题,询问是否拥有以下资格证书:博士、硕士、本科、专科和高中毕业后的职业培训(6个月-2年)。因两类问题搜集的数据不具有同质性,且发现数据中出现博士、硕士学历为肯定答案,而其他选择为否定答案的错误,因此采取从最高学历开始依次不重复性筛选个案,最终将筛选后个案学历按照1-10(分别代表小学没读完至博士)编码为不同变量,生成一个新变量:最高学历水平,有效个案共计11504个。为检验两变量之间的关系,首先将父母最高学历水平变量分别汇总得到一个有序变量,再将其与有序变量总阅读成绩水平作对应分析。
其次,通过加权人数,对母亲最高学历水平与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作交叉表分析。皮尔逊近似P值和蒙特卡洛精确P值均小于0.05可知,母亲最高学历水平与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呈现显著性相关。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在硕士的孩子与高总阅读成绩更相关,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在初中的孩子与480.18~552.889分更相关,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在初中以下的与低分更相关,而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在博士的孩子反而与各分段相关距离较远,这可能与实际采集到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在博士的个案较少有关系。因而整体来看母亲最高学历水平越高,孩子总阅读成绩得分可能会越高。
另外从IDB Analyzer软件对这两个变量的线性回归分析结果中可知,ARSQ值介于0-1之间,|b.t|=14.36>1.96,两变量间呈显著性相关,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0.28×母亲最高学历水平,即母亲最高学历水平每上升1个单位,总阅读成绩水平上升0.28个单位。因父亲最高学历水平与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间的关系与母亲类似,故不在此赘述。
四、结论
从性别、ESCS指数、家庭有用书籍量和父母最高学历水平四个变量与学生总阅读成绩的关系研究来看,它们均与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有显著性相关,且个变量内部各部分与学生总阅读成绩水平间存在差异性,这既反应了我们当前四省市学生家庭背景的现状,也启示我们要将此类因素纳入学生培养方案的考量中,但也不意味着这些因素条件越好就一定会带来好的阅读成绩,而是要结合实际情况选择最优的方式去改善此类影响因素。
注释:
核心素养(Key Competencies)最早由经合组织(OECD)提出,是指学生在接受相应学段的教育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适应个人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
自 2000 年首轮 PISA 测试实施以来,PISA 测试项目已吸引全球 90 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体、约 300 万名学生 参加。2018 年约有 60 万学生完成了 PISA 项目评估,代表了 79 个参与国家和地区中约 3200 万名 15 岁的在校学生。
参考文献
[1][6] 陈纯槿.PISA 2018中国四省市学生阅读素养研究新发现[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0,38(05):22-62.
[2] Coleman J S.Equality of Educational Opportunity [R]. Report prepared for the US Office of Education. Washington, DC:U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966:
[3] 王玲晓,张丽娅,常淑敏.中考生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与学习投入的关系:父母教育期望和父母教养行为的多重中介作用[J].中国特殊教育,2018(12):75-81.
[4] Duncan, O.D. Featherman, D.L.,& Duncan, B.Socio-economic Background and Achievement[M]. NY: Seminar Press, 1972.
[5] 韩雨,辛雪娇,邹璐.家庭背景对中学生阅读素养的影响[J].文学教育(上),2020(12):102-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