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工智能的普遍应用深刻影响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和实现路径。一方面，职业教育不得不主动适应人工智能技术；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合理运用可赋能职业教育。职业教育与人工智能的双向赋能成为未来职业教育发展的趋势。德国作为职业教育先驱，在职业教育数字化尤其是人工智能+职业教育方面率先采取了相应的举措，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其经验对于我国职业教育智能化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德国；职业教育；人工智能；培养目标；实现路径

一、德国人工智能与职业教育双向赋能的具体举措

人工智能技术渗透到德国各行业，一方面德国人力资源市场发生结构性变化，包括新职业的出现和部分职业的消失。另一方面，企业工作环境和各行业对人才的能力要求发生变革。为应对这些变化促成职业教育智能化转型，德国采取了以下措施。

1.优化顶层设计

德国联邦教育与研究部（以下简称BMBF）和联邦职业教育与培训研究所（以下简称BIBB）联合提出德国职业教育4.0战略。职业教育4.0战略以德国的经济4.0战略为风向标，BMBF对德国劳动力市场和整体经济形势进行了评估。[1]为推动职业教育智能化转型，BIBB对德国14个行业进行调研，评估2016至2018年人工智能技术给这些行业带来的变化，出版行业研究报告，提出总体行动建议。[2]

2.搭建智能平台

BIBB通过搭建职业教育数字平台（以下简称INVITE），推动职业教育与培训数字化转型。INVITE的目标是让每个人都能快捷地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教育课程。BMBF为职业教育数字平台提供总额约8000万欧元的资金支持，BIBB提供技术支持。该平台上的“我的职业教育空间（Mein Bildungsraum）”为每个人定制从小学到退休前的学习路径。

3.开发智能工具

BIBB通过在线智能测试工具INVITE ToolCheck 2.0为每个学习者量身定制教育方案。该工具的重点领域是基于人工智能的推送系统和自适应学习路径。该工具共提供 40 多种涉及各领域的技术支持，例如：终身学习智能应用程序、数控机床操作技能的虚拟车间、个人未来技能测试、信息技术安全游戏以及使用 VR 眼镜的虚拟测试。该工具主要针对护理、零售、社会服务、公共交通、成人教育、塑料生产、物流等行业的人员。2024 年 3 月该工具24 小时向所有人开放，为参与者量身制定职业教育模式。[3]

4.资助重点项目

职业教育数字平台创立的目标是创建一个数字化、智能化的继续教育空间。2021 年到 2024年，BIBB资助数字化和安全继续教育领域的35个项目，包括 34 个基础科研项目和一个配套的元项目（INVITE-Meta），这些项目涉及182 个职业教育合作机构的 400 多名开发人员。除大学和研究机构外，还有专业组织、公司、平台提供商和初创企业参与到该项目中。这些项目以用户为导向，为学习者寻找合适的继续教育课程提供便利，并扩大了人工智能支持课程的覆盖面。[4]

5.召开研讨会

2024年3月，INVITE创新竞赛35 个获奖项目负责人和100 多名职业教育专家参加职业教育数字平台会议。与会者讨论了职业教育数字平台（INVITE）的项目成果和未来潜力。[5]2022年9月，德国社会经济教育与科学学会在柏林洪堡大学举办了主题为“人工智能—机遇还是乌托邦”的研讨会，与会专家讨论了数字化、人工智能对社会公平的影响。[6]2024 年 10 月，BIBB 将与西班牙科鲁尼亚大学、波恩莱茵弗里德里希-威廉姆斯大学和科布伦茨大学在圣地亚哥联合举办“教育和教育研究中的人工智能（AIEER）国际研讨会”。此次研讨会将讨论如何运用人工智能解决教育实际问题。[7]

6.鼓励基础研究

BMBF与BIBB合作开展“未来数字化工作的熟练劳动力资格与技能”研究计划。该计划评估了12个行业从业人员必备技能的数字化、智能化变革，为职业教育基础培训和继续培训的设计提出行动建议。BIBB于2018年至2020年开展了“数字化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可持续性能力要求”项目。该项目分析了物流、营养、纺织和旅游等职业领域对德国技术工人技能新的要求，对护理、医疗保健行业进行了案例研究。该研究提出职业教育终身学习的必备能力，即对专业知识的理解、解决问题的能力、沟通能力、分析能力以及反思和批判能力。该研究旨在提出这些能力在特定行业具体和可实现的路径，帮助职业院校教师和培训讲师设计培训方法和教学范例。[8]此外，BIBB在2016 年至 2018 年期间开展了关于数字化、智能化工作的劳动力要求、熟练劳动力资格和技能的系统性研究。

7.升级智能硬件

2016年以来，BIBB资助“ÜBS（德国企业间职业培训中心）数字化”特别计划，将智能技术融入企业培训。由于智能化培训硬件要求较高，且德国中小型企业缺乏智能化资源，ÜBS 利用该计划购置数字技术设备，包括无人机、机器人、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在200多个职业培训中心的车间中安装了约 61000 件设备，投资总额达 2.24 亿欧元。该计划将数字技术的使用融入双元制教育，学习者接受双元制职业教育的同时掌握数字化、智能化知识，例如面包师用 3D 打印机烘焙蛋糕，农民用传感器监控牲畜，机电一体化工程师使用计算机模拟工作。该项目还为信息技术人员、牙科医师、空调设备机械师等岗位开发学习平台，为门锁和安全技术等岗位的学习者开设虚拟讲习班。

二、德国举措对我国职业教育智能化培养目标和实现路径的启示

1.我国职业教育主动适应人工智能的紧迫性—对培养目标的要求

人工智能的普及影响劳动力市场和社会分工。一方面程序性、规则性以及重复性较强的工作任务可能部分或完全被人工智能所替代，这部分劳动力将会被缘化。另一方面各行业对掌握人工智能技术的人才需求量逐渐增大，掌握人机协作能力的跨学科人才不可或缺。同时，人工智能对于程序性不强、工作情境复杂需要较高应变能力和判断能力的岗位冲击不大。因此，职业教育的走向必须跟踪技术变革，适应人工智能对劳动力市场的渗透。

教育主管部门完善机制，营造智能化转型新生态。第一，夯实智能化基础。设立职业教育智能化培训中心，购置智能培训设施，建设在线培训平台。第二，定期举办研讨会。德国BIBB定期举办研讨会，打破了信息壁垒。我国各省市教育主管部门可定期举办研讨会，以便汇集最新研究成果，跟踪行业智能化转型最新趋势。第三，鼓励科学研究。BIBB资助职业教育智能化转型的相关项目，让科研成果服务于智能化转型的过程中。教育主管部门应当资助优势科研项目，及时跟踪行业智能化转型动态，识别并规避智能化转型过程中的风险。

职业院校积极作为，培育全面发展的人。第一、优化专业设置。在社会分工变革的背景下各职业院校应新增或取缔部分专业，以更好适应产业变革下新的社会分工。第二、建设教师队伍。引进具备跨学科能力以及掌握人工智能相关技术的师资，培训在校教师在课堂上运用人工智能技术的能力，以便培养不同专业学生人机合作的能力。第三、培育学生综合能力。除了智能化技术外，还应培育学生人工智能所不具备的其他能力，例如沟通能力、团队协作能力、思考分析能力以及复杂事物处理能力。

2.人工智能赋能职业教育的可操作性—对实现路径的要求

人工智能技术虽然给劳动力市场和社会分工带来冲击，给传统职业教育带来挑战，但也给职业教育教学过程带来了便利。在人才培养全过程可以积极作为，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满足学生多样化个性需求，优化学习路径。

建设智能平台。BIBB借助VR技术打造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虚拟学习空间，给学习者提供了智能学习平台。我国职业院校可建设利于教师掌控课堂教学和课后监督的人工智能教学平台，构建虚拟学习空间和操作车间，教师在其中起到引导和监督的作用，以学习者为中心，增强学生学习的自主性。

定制个性化学习路径。德国打造在线智能测试工具为每个学习者量身定制的学习方案。我国职业院校可投入资金，开发智能工具，发挥大数字要素的优势，借助智能工具依据大数据基础进行在线测试，分析学生学习诉求和学生本身优势与不足，定制适合不同学生的个性化学习方案。

共享教育资源。我国职业教育目前还存在地区之间、城乡之间的差距，在智能化教育方面还存在资源鸿沟。因此在职业院校间应打破资源壁垒，开发院校间共享的在线学习社区和虚拟训练空间，走在智能化转型前列的院校可帮扶智能化软硬件水平较弱的地区和院校。

参考文献

Wolter，M.I.1.，Mönnig，A.，Schneemann，C.，Weber， E.1.，Zika，G.1.，Helmrich，R.，Winnige，S.（2019）. Wirtschaft4.0 und die Folgen für Arbeitsmarkt und Ökonomie：Szenario-Rechnung im Rahmen der fünften Welle der BIBB-IAB-Qualifikations- und Berufsprojektionen（1.Auflage.）.Verlag Barbara Budrich.

Berufe-und Branchen-Screening（2024）BIBB.Available at：https：//www.bibb.de/de/119072.php （Accessed：06April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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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seite （2024） BIBB.Available at：https：//www.bibb.de/ （Accessed：05April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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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P-Workshop auf der ECAI 2024（2024） BIBB.Available at：https：//www.bibb.de/de/187060.php （Accessed：15April 2024）.

（N.d.）.Retrieved from https：//www.bibb.de/dienst/dapro/daprodocs/pdf/eb_78178.pdf

作者简介：张谷莹（1992-）女，汉族，云南省昆明市人，助理讲师，硕士研究生学历，云南交通运输职业学院，研究方向：德国职业教育研究，职业教育国际合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