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804.8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009-9328（2022）09-268-02

摘   要  这篇文献综述的目的是探究户外运动促进参与者产生心理效益的潜在机制。目前关于解释户外运动产生心理效益的潜在机制，可以分为生理机制和理论假说两类：（1）生理层面，自然界的某些环境要素可以促进多巴胺，维生素D的分泌以及引起交感神经的兴奋，进而促进心理健康的发展;（2）理论层面的解释主要来自于环境心理学的相关理论，即亲生命性假设、心理进化模型、注意恢复理论及压力恢复理论。上述理论均以人类在自然环境中的长期进化为视角进行的机制分析，且仅有注意恢复理论被研究证实。

关键词  户外运动  心理效益  作用机制

很多研究已证明了户外运动具有促进参与者心理健康的作用。除此以外，有研究总结了户外运动在其他方面的积极影响，例如身体健康、教育和终身学习、积极的公民意识、减少犯罪和反社会行为等。这些研究对于我们理解户外运动效益有一定的帮助，但是探究户外运动作用机制的研究却很较少，这对于我们如何更好的理解和利用户外运动解决某些问题至关重要。因此，本文的主要目的是通过文献资料的方法总结出，户外运动对参与者产生心理影响的潜在机制，从而使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利用户外运动效益。

一、生理机制

多巴胺是一种儿茶酚胺类神经递质，这种脑内分泌物与人的感觉认知、记忆、大脑愉悦感以及上瘾行为等有关。Tsai等（2011）发现高日照组的条状多巴胺D2/D3受体的活性更强。还研究发现阳光可以影响褪黑素内源性的产生与调节，进而影响多巴胺的活动，最终起到抑制癫痫和抑郁的作用[1]。

有研究证明维生素D的缺乏会导致情绪障碍、认知能力下降、慢性紧张型头痛等精神健康问题，而体内的维生素D以阳光照射后的内源性产生为主。此外有研究将阳光中的紫外线单独分离试验后发现，适度的紫外线照射也会影响体内的化学物质的变化，进而对人的情绪、认知等产生有益影响。户外运动则为参与者提供了充分接触阳光的机会。

Akers等（2012）有研究将自然环境中的色彩进行分离后发现，绿色视频比灰色和红色视频更有利于降低心境混乱，减少主观用力感;绿色和灰色视频比红色视频更有助于缓解愤怒情绪[2]。

Park等（2010）通过设置对照试验，森林组与城市街区组的被试相比，副交感神经活动更强，以及更舒缓的心率和更低的舒张压等[3]。有研究发现被试在观看自然环境的图像后，副交感神经活动比城市环境图像更强，压力恢复也更加迅速。此外自然声音也可有效激活交感神经系统，进而恢复压力。

在户外运动促进心理健康机制的相关研究中，研究者关注的并不是户外运动本身，而主要的关注点集中在“户外”而不是在“运动”上。换句话说，研究者主要探究了自然环境中的某些构成要素对于人类影响的潜在机制，同样在上述的这些研究中也是如此。在上述研究中，研究者分别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某些自然因素对心理健康的间接或直接影响。

二、理论假说

参与户外运动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积极作用？以下四个理论从环境心理学的角度对这一现象进行了阐释：亲生命性假设（Biophilia Hypothesis）、心理进化模型（Psychoevolutionary Model）、注意恢复理论（Attention Restoration Theory，ART）及压力恢复理论（Stress Recovery Theory，SRT）。

Wilson（1984）的亲生命性假设认为，长期进化过程使人类将主动寻求某些自然环境的机制刻进了基因中，这样更有利于人类繁衍生息获得更大的生存机率。以亲生命性假设为基础栖息地偏好理论（Habitat Selection Theory）认为物种繁衍生息最重要的是栖息地选择。人类也是如此，当人类面对有利于生存的自然环境时就会产生积极的心理反应。上述理论主要以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物质利用为角度提出的，但Kellert（1993）认为人类与自然界的联系，也会促进我们的情感、认知、审美乃至精神的发展。同样的pretty等人（2003）的“自然生物学假说”其核心观点就是人类越接近自然环境就会越增加幸福感，远离自然环境则是有害的，无论是对于个体还是社会。因此，人类与自然互动的越频繁，就越容易与自己的进化本源建立联系，从而变得更加健康。

心理进化模型由Ulrich等（1991）提出，人类从大自然中进化而来，长时间的进化，使人类存在对自然环境的偏好，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自然环境的情感归属。因此在自然环境中可以使个体舒缓身心压力，缓解消极情绪等[4]。

Kaplan夫妇（1989）的注意恢复理论认为，有意注意（Voluntary attention/hard attention）有助于人类维持工作和生存，但需要大量精力维持，容易导致认知疲劳，无意注意（Involuntary attention/soft attention）则相反。当人们关注自然环境中的元素时，无意注意自动发生，进而使有意注意得到恢复，以及会感到自己重新充满能量。类似于我们平常学习工作久了以后出门转一转休息一下，后边的工作效率就会更高。

压力恢复理论由Ulrich（1983）提出，他认为人类对安全的自然环境的反应是即时的、无意识的，无需调用过多的认知资源。处在这类自然环境中，个体能够快速的恢复体力，获得积极情绪，进而比较快的从压力中恢复过来[5]。

上述理论均以人类在自然环境中的长期进化为基础，在这过程中人类保留下了自然环境偏好，因此自然可以对人们的身心健康起到积极的作用。不同的之处在于，亲生命假设与心理进化模型相比于注意恢复理论和压力恢复理论关注的范围更加宽泛。亲生命假设关注的是自然对生存适应功能的作用，心理进化模型关注的是人类对自然环境偏好的作用，注意恢复理论强调自然对认知过程作用，压力恢复理论关注的是自然对人们心理健康作用。这四个理论均以人类长期进化为基础，虽然很难通过实验证明。例如，关于压力恢复理论的实证研究，是在被试有意注意损耗后，证明其有意注意在自然环境中是否得到了恢复，很少有研究能够证明在自然环境中被试采用的是无意注意。但还是有研究以脑电图技术为基础证实了注意恢复理论[6]。这些理论对于我们理解户外运动如何产生心理效益都具有一定的帮助，但多数假说还未能验证，那是否可以考虑环境心理学以外的理论，从不同的角度去解释这些心理效益的产生原因呢？

除了上述来自环境心理学的四个理论，还有研究者通过推断户外运动的挑战性对人们的特殊意义，来解释参与者在户外运动后的心理变化与成长。

户外运动能够驱使参与者走出舒适区。因为，即使户外运动是在受到控制与保护的情况下进行的，个体也极有可能会处在一种身体紧张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参与者应该处在一种介于舒适区（Comfort Zone）和惊慌区（Panic Zone）之间的精神状态，这被称为呻吟区（Groan Zone）。处于这一区域时会对新体验保持高度的关注和接受，这与流畅体验的理论比较相似。此外，还有学者认为长期的挑战、恐惧、创伤，或者从死亡中解脱出来，可以创造一种“高原体验”，从而产生一种额外的深刻的体验，使冒险更具变革性，从而使冒险后的生活更有意义。

三、结语

关于户外运动产生心理效益机制的解释，可以分为两类：一是生理方面，另一个是理论假说层面。这些理论对于解释户外运动效益有一定的帮助，但是与其他进化论理论一样很难被重复，因此对于我们模拟或更好地理解户外运动心理效益的作用有限。现阶段的研究主要聚焦于验证户外运动促进心理健康的可能性，此类研究的实验设计较为容易。但是关于其产生具体效益的原因仍缺乏有效证据，这可能是由于户外运动的复杂性所致。关于作用机制的研究还比较缺乏，如何将影响户外运动产生心理效益的因素进行归纳和分级，总结出有效的研究问题，将是机制研究面临的主要问题。

参考文献：

[1].Schwartz Paul， J.， Can the season of birth risk factor for schizophrenia be prevented by bright light treatment for the second trimester mother around the winter solstice？ Medical hypotheses，2014，83（06）：809-815.

[2].Akers， A.， et al.， Visual color perception in green exercise： positive effects on mood and perceived exertion.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2012，46（16）：8661-8666.

[3].Park， B.J.， et al.， The physiological effects of Shinrin-yoku （taking in the forest atmosphere or forest bathing）： evidence from field experiments in 24 forests across Japan. Environmental Health and Preventive Medicine，2010，15（01）：18-26.

[4].S.， U.R.， et al.， Stress recovery during exposure to natural and urban environments. Academic Press，1991.11（03）：201-230.

[5].Ulrich， R.S.， Biophilia， biophobia， and natural landscapes， in The Biophilia Hypothesis， S.A. Kellert and E.O. Wilson， S.A. Kellert and E.O. Wilson^Editors. 1993： Washington DC： Island Press/Shearwater.74-137.

[6].Peter， A.， et al.， The urban brain： analysing outdoor physical activity with mobile EEG. British journal of sports medicine，2015，49（04）：272-2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