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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班力效”视角下看情感对舞蹈语言的影响
——以舞剧《花木兰》为例
【摘要】肢体是展现舞蹈语言最直接的表达方式,通过肢体的展示能够将人们的情感得以外化表露。所有情感的表现都需要舞蹈语言的力度去支撑,力的强、弱、快、慢不同所表达相互情感与艺术效果便不同,这就涉及到“力效”这一概念。以舞剧《花木兰》为分析对象,运用拉班提出的动作分析理论中“力效”学说分析舞剧的舞蹈动作,以动作过程中动力、重力、空间、流畅度四个要素探讨情感对舞蹈语言的影响。
【关键词】舞剧《花木兰》:力效;情感
一、什么是“力效”及力效的组成样式
“力效”是冯鲁道夫拉班提出的“人体律动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力效”在《中国舞蹈大辞典》中的解释是:“拉班在人体动作内容研究方面创造性提出的学说,它是一切动作的根源,是一切动作产生的内在冲动,负荷着动作的内容,并赋予动作以表现性。”拉班从人体动作的动作内容和动作形式两个方面对人体动作有了深刻的剖析,并且解释了其中的规律性和本质。舞蹈是以人体动作为物质媒介的艺术,"蹈动作则是经过艺术美化、作理论一一人体动律学。“拉班认为,人体动作不只是有其外部空间形态,而且有其内在含义,这种内在含义是导致动作发生的内在冲动,也即“力效”。每一个"力效"都是由重力(weight)、空间(space)、时间(time)和流畅度(fleuncy)四个基本因素构成,统称为“力效因素”,“力效"中的四个基本因素在人体动作中属于动作内容这个范畴。
二、力效结合情感在作品中的运用
舞剧《花木兰》吸收了中国传统舞蹈刚柔并重的特色,以现代编曲手法重新整理中国传统民间曲调,再现这一传诵千年的传奇故事,以“孝”“忠”“勇”“节”“爱”为主线进行串联,讲述了北魏时期一位美丽少女走向巾帼英雄的旅程,打造出一条“自我发现”与“自我认同”的故事线。拉班认为对于人体的空间状态有两种,一种是拥抱,一种是排斥,从而带来的运动是想象力或者离心力,借助此理看舞剧《花木兰》的身体语言编排,《花木兰》借助四个不同阶段的情感完成“花木兰”的塑造。剧中,除了对待家人的思念情感,对卫将军爱情的保留情感,对国家忠义的情感,还创造了一位在以往花木兰题材中,从没出现过的角色敌国战争孤儿“柔儿”,来帮花木兰完成了一段母性角色情感的塑造。在不同的情感中每一段舞段呈现出丰富的变化,由此可见情感变化对身体语言动作形成过程的影响。
舞剧上篇第一幕中表现得是田园生活,田园生活是非常静谧的,“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时光流转,木兰在此长大……从力效的角度看群舞部分大部分坐在凳子上做的动作,脚尖是踩在凳子上坐的动作,动作仿佛悬挂在半空中,大部分呈现的力效元素为“漂浮”。运用较为“轻”的重力,以“流畅”的动作质感在三空间中完成动作。在较“缓慢”的时间中“自由”的完成肢体动作。“漂浮”的这组力效把当时百姓处于这种平静环境下的情感表现得很准确。与后面一段紧张的战争生活做出了强烈的对比。在第二幕中,训练辛苦,夜晚士兵均好眠。屁声、鼾声、梦话声、声声入耳,如何通过好的形式与肢体语汇去表现这一段木兰与战士们同睡的场景,编导在形式上采用“限定调度与构图”的手法进行展示。这时士兵们的情感状态是在一个自然放松无意识的状态下,而木兰本应于闺房梳洗而眠,为保密自己的女儿身此时只能和衣而卧,还要防备着身份被发现。士兵们大部分的肢体语汇为懒散的平躺一定,通过“压”的力效元素进行的设计,以较为“重”的下沉动作发力方式为主,动作质感没有弯弯绕绕,在看似“放松”实则“控制”的原则上以“直接”发力的“缓慢”方式进行“滚动”,士兵们都是男人,力气非常大,一个翻身直接压过去,可能压得木兰难以动弹,在压过来的过程中由于是无意识的动作所以时间是缓慢的。夜晚和糙汉子们“共眠”这一幕地描写尤其生动,互动非常精彩,也为整体大气悲壮的故事带来了一丝轻松笑意。
三、力效结合情感的合理运用给予当下编导的启发
(一)重视“力”的质感。质感在舞蹈中是首要的前提,是舞蹈中重要性质之一,也是“拉班力效”中首要的基本因素。人体在地球引力作用下空间运动中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变化,如强弱变化、轻重变化都是我们舞蹈中所要求的的质感。如同绘画中颜色的对比,舞蹈中力的质感也有强烈的对比效应,不同的对比会产生不同的审美效果以及情感色彩。《花木兰》中由于打仗中失去战友的悲痛,木兰通过快的空翻、凌空跳跃的动作多用来展现对敌人的憎恨,推动情绪增长。注重力的质感,结合舞蹈编创的主题、内容、合理地处理动作的强弱、轻重、缓急对比,能充分表达出舞蹈的情感诉求与审美风格。
(二)强调“力”的控制。结合当舞蹈的发展史,“力”之于舞蹈的作用已经得到了深刻的认知,而对“力”的精准控制则是强化“力”在舞中的价值需要,也即是情感的需要。控制“力”主要有“收力”和“放力”两种形式,就“收力”而言,指的是人体重心的回缩或者说内扣,即在情感含蓄的表达下运用居多,而“放力”则是力量释放外散,多用于推动情感高潮与情感的爆发。二者在舞蹈创编中均有独特的作用。因而,在编舞中必须将“力”的控制作为取得成功的基本条件,使“力”在舞蹈中具有恰如其分的宝贵品质。以“放力”为例,放力是展现舞者的情感状态,放力要得到收放自如的效果就必须运用控制,否则便如同散沙,“放力在”表达作品情绪中有重要的作用,能够真实地展现舞者内心的情感世界,并感染到观众。
(三)注重“力”的流畅度。流畅度是拉班力效的四要素之一,它强调的是人体发出的“力”是通过流畅的动态来完成,动作并作用于外界空间的,具体表现则是身体肌肉与关节的拉长,这种拉长既体现在生理层面的有限延伸上,也体现在意念层面的无限拓展上,深刻地解释了肢体动作在舞蹈表演中的自由度,契合康德所言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力的流畅度已经成为舞蹈鉴赏的重要指标,因此,编舞者要善于运用力的空间流畅性,借助肢体语言的延伸来展现舞者的身形姿态,传递舞蹈的情感追求。
四、结语
东汉文学家傅毅说舞态“与志迁化,容不虚生”已经明确的指出舞蹈动态是随心态而变化的,舞动其容并不是凭空而虚生的,拉班、玛丽·魏格曼、吴晓邦这三者是师承关系,对比可以发现魏格曼讲的“力”有着强烈的情感因素,吴晓邦先生更能将“力”与“情”合用。情感的变化决定动作力度运用,从而影响舞蹈语汇的正确呈现。
参考文献:
[1]刘青弋.现代舞蹈的身体语言[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4.38~39,40,42.
[2]李桂芳.力与美的空间--舞蹈美学论议小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1999.02):6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