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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对人物的塑造
——以《俗世奇人》为例
摘 要:冯骥才生于天津,长于天津,早年在天津从事绘画工作,后从事文学创作和民间文化研究,所以他的作品中多数都是以天津为大的创作背景,《俗世奇人》将人物描写与民国的天津这一时代背景相结合,单独成篇,看上去互不相连,实则将天津的“整体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冯骥才认为展示文化风俗的意义比写人生的文学更加深刻,《俗世奇人》正是通过不同传奇人物的描写构造出了一幅天津文化的风俗画。
关键词:人物塑造;传奇人物;整体背景
一、人物描写的基本状况
冯骥才在《俗世奇人》刻画了40余个人物:认钱不认人的苏七块,因剪了背头造成困扰的背头杨,买醉的酒婆,倒卖家产出经验的蔡二少爷,以牙记人的华大夫等等,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特点,用这些特点来命名人物,冯骥才自己说:“我用的历史、民俗材料是地道的。我这种写法就像生了孩子没有名字,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这些人物本来的名字都已经被取代了,记得住的都是他们最显著的特点代替。通过不同的方式塑造出不同的人物,但是相同的是这些人物都极具画面感,通过冯骥才的描述,仿佛这些人物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一样,这也是冯骥才刻画人物最显著的特点。
心理描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都是冯骥才刻画人物的重要方法,人物的心理语言动作都是受其思想性格制约的,因此这些描写都是现实人物性格特点的必备:在描写好嘴杨巴时,李中堂误以为碎芝麻是脏东西,大怒之时,杨巴既保全李中堂的面子又化解了自己的危机,这过程都是通过对杨巴的心理描写表现出他的机智,展现人物的内心,将故事发展推向高潮,突出人物性格特点。在刻画贺道台这个人物时。借用训鸟一事来说明他外号“死鸟”的由来,多用他与夫人之间的对话描述,通过鸟学语来说贺道台的话,侧面的表现出贺道台的人物性格特点,推动故事发展。小达子是出了名的手快,在描写小达子的时候,写出了小达子偷钱包的全过程,“他往车门边的柱子一倚,等车一停,那小子下车的一霎那,他手比电光还快,唰的过去,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住钱包的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手,这简单几句的描述就可以表现出小达子的“手快”,突出了作者刻画小达子这个人物的主要特点。通过这一系列的动作描写,侧面的表现出了王十二的动作利落,思想敏捷,遇事果断,全文作者并没有赞美之词,但却让人由衷的佩服王十二。
二、角色设置的巧妙构思
冯骥才善于用简短的篇幅和语言塑造人物,但是在角色的设置上却不显的简陋突兀,简短的语言却可以刻画出一个个生动形象的人物,这与他在人物构造生的巧妙构思是分不开的。为了突出主要人物,用相似或相反的人物从旁衬托,使主要人物更加鲜明突出地显现出来。“马二”是民国年间天津老城边以假乱真的能人,描写马二并没有直观地对其外表和特点进行说明,而是通过介绍人物的某一特点来突出人物性格,马二“最大的本事是学谁像谁,从市长、要人、富贾、名流,至少七八位都给马二学的活灵活现。”他学的最像的是一位管四爷,管教育的高官。通过描写马二对管四爷的模仿,突出了马二这“以假乱真”的本事,但学得再像,马二身上的混混的本质还是改不掉,在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被管四爷知道后,巧妙的解决掉了马二的模仿之路。通过这件事情侧面表现出了马二的性格和人物特点,也从中表现出了管四爷的智慧。侧面写人的表现手法塑造了更具广度和深度的人物形象,营造了更耐人寻味的审美效果,揭示了更具思考价值的作品主题,赋予了读者更广阔的想象空间,这也是冯骥才对人物塑造的独到之处。
冯骥才刻画人物,善用他人感受来突出人物的特点:例如写刷子李刷墙技术高超,先是故设出悬念,提出问题,又用“人信也不会全信,行外的没见过的不信,行内的生气愣说不信”,侧面烘托,引发读者的好奇心,为下文正面描写刷子李的绝活埋下了伏笔,造足了声势。刷子李亮相后,果然技艺高妙,让人惊叹。但当刷子李刷完最后一面墙,坐下来,曹小三给他点烟时,竟然瞧见刷子李裤子上出现一个白点,黄豆大小。黑中白,比白中黑更扎眼。完了!师傅露馅了,他不是神仙,往日传说中那如山般的形象轰然倒去。但他怕师父难堪,不敢说,也不敢看,可妨不住还要扫一眼。通过对曹小三的心理、神态的细致刻画又渲染了一种紧张不安的氛围,着重描写了曹小三的心理活动,当得知真相是裤子漏了洞时,正是刷子李绝活展现得精妙绝伦之时,这也是冯骥才描写人物的精彩之处。
三、整体背景的突出
“作家最关键的是他的视野。视野的关键是视角的独特性。而文学的关键是视野的果实——人物。”冯骥才《俗世奇人》便选择天津的市井人物,用琐碎的日常小事,民间的传说,各种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来描绘人物,同时这些人物都聚焦于天津清末民国初期,这一时期天津正处于一个城市的转型期,租界的开辟,外国文化的进入与天津本土的文化相碰撞,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构成了天津卫一幅不一样的画面,人物的地域性格非常鲜明。冯骥才自己在采访中说过:“通过写地域的集体性格,来写地域的文化特征。”在刻画天津的市井人物显著特点之时,也从整体中体现出时代对于民众生活带来的变化,这也是冯骥才创作这些市井人物的意图。这些市井人物是独特背景下所形成独特个性的人物,这种个性对于塑造小说人物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对于整部作品来说更是至关重要的。独特的个性反映出的独特背景正是冯骥才所展现的。《俗世奇人》中的人物都是城市底层的小人物,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也没有背景,他们立足于社会的办法便是拥有超人的手艺与技能,这样才能使他们的生活境遇得到改善,这些小人物的平凡中透露着不平凡,在各自从事的行业中展现着自己的能力。
冯骥才曾说:“文学是一种绝对不允许重复的艺术,包括使用过的一个聪明的比喻和巧妙的细节”,并一直强调,市井人生小说不应是风物指南,不应是婚丧嫁娶素材的铺陈,不应是民俗大展览大罗列大渲染,而是既要钻入浓厚的地域文化,又要能跳出来做深邃宽广的历史和人生的思考。因此《俗世奇人》中描写的奇人奇事,既是表现天津卫民国时期的社会人情,又整体突出了这一特殊地域文化背景,这些从冯骥才脑袋里生出来的“俗世奇人”带着天津独有的味道,展现出独特的意蕴。
参考文献:
[1]冯骥才.俗世奇人[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01.
[2]张文东.试论冯骥才市井人生小说中的传奇叙事[J].当代文坛,20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