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国外影视剧不断引进，为帮助观众理解内容，字幕翻译应运而生，相关翻译研究也不断涌现。然而，多数研究都只集中在语言和文化差异层面。影视剧是集图像、声音、文字等符号于一体的多模态语篇，字幕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媒介，不仅要传达信息，还需配合人物的动作、表情、环境和背景乐等，参与整体意义的建构。为了提高翻译质量，更好实现文化交流，本文将以几部影视剧为例，以多模态话语视角解读字幕翻译。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影视剧;字幕翻译

外国影视剧进入中国市场既丰富了人们的休闲生活，又为文化交流提供机会。高质量字幕翻译有助于观众理解作品中的信息及欣赏其文化意义。与传统书面翻译不同，字幕翻译是特殊的语言转换形式，是图像、语言、声音和动作等的融合。这些模式在意义构建中都有各自的功能，进而影响字幕翻译[1]。然而，传统的字幕翻译常忽略这些模式，且多偏于单一语言模式。随着科技进步，各种符号学视觉图像、音乐和动画等符号广泛应用于影视剧，这意味着除了语言，其他符号也可传达整体话语意义。由此，多模态语篇概念被提出。

一、多模态话语分析

20世纪后期，一些学者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提出多模态语篇分析理论。罗兰·巴特是研究多模态语句分析的先驱，他在意义构建过程中对广告图像进行探索。克瑞斯和勒文创建了视觉语法，并运用视觉设计语法分析基于图像的话语的文本意义。基于他们的理论探索，多模态话语分析被应用于不同领域。随着视听翻译的发展，学者们开始使用多模态语篇分析理论来研究视听翻译。国内对多模态语篇分析的研究起步稍晚，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人们从符号学、多媒体技术、外语教学和电影语篇分析等不同角度对其进行研究，其中张德禄教授对国内的研究做出巨大贡献[2]。张德禄提出，多模态语篇由语言模式、视觉模式、听觉模式等式构成[3]。在意义建构过程中，需要考虑不同模式的相互作用。影视剧语篇因整合了多种模式，可以被视为多模态语篇。

二、字幕翻译研究

视听作品通过字幕向观众传达关键的视听信息。字幕有以下特点：第一，同步性。当角色讲话时，字幕需要同时出现在屏幕上。由此，其受到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通常位于屏幕底部以不影响图像的整体视觉效果;需要与视觉图像和声音同时协调。第二，简洁性。需要确保观众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主要信息，因此字幕翻译需简洁。第三，全面性。字幕需传达视觉图像中缺少的但对于观众理解很重要的信息。上述特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翻译策略，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应考虑这些特点，以保证字幕的质量。

近年来，字幕翻译引起国内外广泛关注。20世纪90年代，字幕翻译在西方发展迅速，相关理论研究也有重大突破。许多学者结合语言学进行研究，另有一些学者从符号学角度研究字幕翻译。21世纪初，随着科技发展，西方视听翻译发生巨大变化。相关学术作品层出不穷;开设相关课程的大学不断增加;视听翻译的国际研讨会大量增加[2]。通过梳理有关文献发现，随着外国影视剧进入中国，除了理论研究，一些学者直接研究翻译策略和方法;另有一些学者研究字幕翻译的历史、语言特征、翻译理论和科技在字幕翻译中的应用及字幕翻译的多模态和符号学研究等。

三、影视剧字幕翻译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张德禄认为，多模态话语包括语言、视觉和听觉模式等。在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基础上，其提出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综合理论框架，主要包含四个层面：文化、语境、内容和表达层面。本章节将借助该理论，探究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的字幕翻译处理。

（一）文化层面

多模态语篇视角下，文化层面包括由思维模式、处世哲学、生活习惯等所组成的意识形态[4]。以好莱坞电影《花木兰》为例，其多模态交际场景都以中国故事为基础展开，由此，涉及典型中国文化的细节在翻译时应符合中国观众的认知。在影片中，妹妹阿秀称呼木兰时按西方人的习惯直呼其名，但在中文字幕中，显示的不是 “木兰”而是“姐姐”，这样才符合中国的称谓文化。又如英国电视剧《唐顿庄园》中有这样一句台词：A single man outranks the Holy Grail，“Grail”若按照其本含义译为“圣杯”则不符合中国文化传统，也会令观众难以理解。说话者是想形容单身汉的受欢迎程度，故将后半句译为“单身汉在这里可是众星捧月”精妙地体现了句意且符合中文表达习惯。

（二）语境层面

语境层面主要包括由话语范围、基调和方式组成的语境构型。在具体语境中，交际要受到语境因素的制约。《唐顿庄园》中有句原文及翻译为Mary：You know how the English are about things？玛丽：英国人嘛，一成不变。此句背景为主角一家和土耳其大使共进晚餐时，玛丽向大使抱怨其牙医，大使反问那么为什么还找他呢？玛丽回答，“You know how the English are about things？”在翻译时，译者考虑到了意识形态——传统的英国上层阶级非常保守，不愿意改变。此外，当时用餐的各位谈笑风生，气氛非常愉快。考虑到文化因素，译者采用归化策略——翻译为汉语成语;此外，这句话的翻译风格轻松幽默，与当时氛围一致。实现了语言、视觉和听觉模式相互补充，并形成一种强化关系。

（三）内容层面

内容层面包括话语意义层面和形式层面。内容是翻译的中心部分，而翻译的关键也是传达中心内容。因此翻译无须逐字逐句，但需准确表达词汇内涵。在电影《寻梦环游记》中，分别出现这样两句台词：Don’t yank my chain， chamaco.（别想耍我，小子。）及 Showtime， chamaco.（好好表现，孩子）。两句中都出现了chamaco一词，在西班牙语中，它的意思是小孩子。电影中所有的chamaco都代表了主角米格尔，但译者使用了不同的称呼。由于之前对米格尔的误解，埃克托态度不友好，故称呼米格尔“小子”。随着埃克托意识到米格尔的决心，其态度发生转变，因此第二句中该词被译为“孩子”，以表亲切。译者用情感迥异的称呼准确体现了说话者的情绪变化也自然地还原了情节。

（四）表达层面

表达层面主要包括声音和书面符号，它们是语言传播信息的主要媒介。具体而言，包括音量、音调、频率、口音、语气以及字体形状、大小、空间布局等;还包括交际者的身体动作和所使用的非语言手段如工具等。《唐顿庄园》中，伊迪丝带马修参观教堂时，马修问：“Was the screen a Cromwell casualty ？（那围屏是克伦威尔时期砸毁的吧？）”此时，“克伦威尔”一词的解释——17世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代表人物出现在屏幕顶部。对于不熟悉克此人的观众，这一注释帮观众更好地理解情节，话语意义可有效传达给中国观众。此外，中文字幕的字体比原英文字幕大，便于中国观众快速掌握主要信息。

本文从多模态话语分析的视角，从文化、语境、内容、表达四个层面分析了几部外国影视剧的字幕翻译。通过前文分析发现，所举实例准确传达了剧中的各种多模态话语意义，有助于观众理解和欣赏，成功实现了跨文化交际。今后还将进一步研究，探讨此类影视剧中字幕翻译的作用以及与其他模态融合研究。

参考文献：

[1]董海雅，西方语境下的影视翻译硏究概览[J]，《上海翻译》2007（1）.

[2]李占喜，西方影视翻译研究的最新发展——《影视翻译：屏幕上的语言转换》介评[J].上海翻译2010 （4）.

[3]张德禄， 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18（6）.

[4]常富丽，《唐顿庄园》中对白会话含义的语用研究[D].成都：成都理工大学，2018.

作者简介：

高洁（1990-），女，巢湖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翻译和商务英语研究。

基金项目：巢湖学院校级科研项目（项目编号XWY-201808）; 巢湖学院横向项目（项目编号hxkt20220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