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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学生参与大学治理既是建构现代高校治理体系的必然选择，也是高等教育彰显以人为本理念的现实需要。在当前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过程中，集中存在参与载体缺失的问题。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为学生有效、深度参与大学治理提供了载体和抓手。浙江外国语学院充分认识到大学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中的学生参与价值，依托信息技术，建设基于信息化平台的学生意见建议快速收集反馈机制，既有效保障了学生对于学校治理的参与，也能够在第一时间解决学校发展问题，降低舆情发生概率，提升学生对于学校生活的获得感与幸福感。

关键词：学生参与；大学治理；信息技术；意见收集平台

自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命题以来，“治理”逐渐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热词”。在这一进程中，教育治理，特别是学校治理的现代化建设问题也日渐受到重视，学校治理现代化已经被认为是推进教育现代化和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前提与基础。教育治理是多元主体共同管理教育公共事务的过程，是一种高民主的教育协同参与形态，其核心价值在于以“教育共治”追求“教育善治”[1]。要实现教育的“共治”，就要发挥不同教育主体和利益相关者的协同参与价值，但整体上看，由于认知的偏颇和机制的缺失，学生参与学校治理一直是现在现代学校治理体系建构的痛点。如何通过有效的理念与路径创新，形成学生有效参与学校治理的长效机制，这是现代大学治理中必须致力于破解的普遍性难题。浙江外国语学院从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出发，依托信息化平台建构了学生建议意见全面收集和快速反应平台，形成了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有效路径。

一、审视：现代大学治理中的学生主体缺失及其危害

当前我国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同时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育人工作 “培养什么人，为谁培养人”的问题，新一代青年学子更肩负着国家民族的重任和使命。大学的发展离不开学生，大学的形象和口碑依赖于学生的满意度。随着高等教育普及化时代的来临，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诉求增加，学生意志的多元性，利益表达渠道的单一性，导致学校难以较好地满足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大学治理中的内部权力存在一定程度的僭越和失衡。

在传统的教育模式中，学生是受教育者，被管理者，很难享有话语权，限制于学校管理的条条框框中，在面对学校决策或者和学生有关的事项中，基本以被管理者的身份参与，不愿意或者较少地表达个人意志。尽管一些学校推行“学生评议制度”，学生听证制度，但学生参与的积极性不高，认知比较模糊，无法实现对于学校事务的深度思考，存在高校管理权与学生权利良性互动机制有待进一步健全、学生参与权缺乏制度保障等问题。近年来，党和国家不断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构建全社会共同参与的治理格局。要想创新管理体制，推动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建立，助力学生成长成才，也需要营造良好的校园氛围和环境。为适应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发展要求，各高校不断建章立制，重视发挥大学生在学校管理中的主体性，强化学生的主体意识，命运共同体意识，探索学生参与学校治理的渠道与方式。大学教育的过程不再将学生视为被动的知识接受者，而应将其视为积极的教育参与者，是当然的大学共同体成员。

但是整体上看，尽管在教育改革发展的过程中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越来越受到认可，但是教育领域对于学生的尊重和认可更多地体现在通过教学和管理方式的变革，适应学生的学习与成长需要。但在学校治理的过程中，学生的主体地位一直难以受到真正的重视，学生的建议意见在学校整体改革发展的设计中，难以得到有效地吸收和转化。正如美国学者富兰所言：“学生往往在革新中被彻底遗忘。当成人在考虑学生时，往往把他们作为变革的潜在受益者，而很少将他们视作改革的参与者和组织者”[2]，这样的一种状态，不仅不利于学校教育治理体系的现代化建设，而且容易让学生在学校整体发展中感受到“对立”“孤立”，无法更好地感知学校生活的幸福感和获得感，甚至会引发各种类型的舆情事件。由此，倡导学生在大学治理中的主体价值回归，充分重视学生的建议意见，是当下高等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重要领域。

二、厘清：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学生参与学校治理是一种学生对学校治理全过程的积极的、主动的思考、建构和参与。在现代治理体系中，学生常常被视作是教育改革和学校治理成效提升的客体或受用对象，而其作为一个主体所能发挥的积极作用往往得不到重视。但实际上，学生是教育改革和教育治理最终影响的对象，学生参与教育治理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价值。这是因为，由于地位、性质、认知、感知等的差异，学生对于教育改革和学校治理的认知程度与家长、教师、教育行政人员有很大的不同，因而对于教育治理，学生有更独特的视角和话语权要求[3]。同时，相比较于中小学生，大学生的身心发展已经趋于成熟，他们能够相对理性地看待和思考学校改革发展中的事物，因而其所提出的学校治理建议意见往往具有较高的可参考性。从这个角度出发，不论是着眼于以人为本的教育诉求，还是着眼于现代学校治理体系的完善，学生参与大学治理都具有内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任何利益主体要有效参与学校治理活动，既需要其自身的主动意愿、治理能力作为基础，也需要相应的路径和载体作为保障。有研究者以教师参与学校治理为问题域，通过研究指出，教师在参与学校治理的过程中普遍存在“无法参与、无效参与、不想参与、过度参与”[4]等问题，这些问题也不同程度地能够体现在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实践场域。但是整体而言，当前大学生参与学校治理最为重要的问题是缺少有效载体导致的学生“无法参与”或者“无法深度参与”的问题。

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为解决学生参与大学治理的“载体困境”提供了可能。布莱恩·阿瑟认为，技术是实现人的目的的一种手段，“技术赋能”是新时代教育改革发展的最重要特质与需求[5]。在教育信息化时代，由于信息获取的便捷性和思想活动的多变性，学生的想法和诉求趋向多元化、分散化，学生检索和收集信息的能力增强，更加渴望借助渠道维护自身权益。同时，智媒体时代打破了传统媒体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它在灵活性、机动性，反馈的便利性、处理的及时性上都有很大优势。且当代青年独特的思维方式，对于网络等职能媒介的依赖，更倾向于用移动终端表达个人意见，借助网络渠道的个体表达实现了意见表达的直接化和便捷化，也使意见的输入和输出更为高效。由此看出，一套合理完善的学生利益表达机制建构在维护校园的安全、和谐、稳定方面有很大的现实意义。

三、建构：学生意见快速收集反馈平台的建设与实施

为贯彻落实教育部、省教育厅及学校关于学生工作要求，充分体现以人为本的理念，畅通建言献策渠道，保证学生意见建议能够得到及时有效地收集、处理和反馈。为了更有针对性地解决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及时倾听和回应学生心声，许多高校开始建立健全学生意见反馈与解决机制，实现学生教育管理的科学化、制度化、规范化，让育人工作更有温度、有深度。

浙江外国语学院首创在钉钉上创建学生反映诉求和建议的平台机制，问需问计于生，将学生意见反馈与解决机制分为意见收集、信息处理、问题解决、情况反馈四个阶段。学生可以在钉钉中的意见建议反映功能模块发起提交，填写问题类别，详细描述相应的问题或建议。并且该模块添设“附件”功能，用于上传问题相关的图片和文件。学校安排专人运维管理，汇集同学们的诉求、意见和建议，了解学生最关心什么，最需要什么，并在第一时间将问题反馈到相关职能部门。为保障平台运行效率，学生提交问题后，平台管理员立即反映给归口单位，如果涉及多个部门的问题，则由第一受理部门进行意见汇总收集。相关部门接到同学们反映的问题信息后，不管问题是否能够马上解决都要在三个工作日内作出答复，答复内容抄送给学生处负责人及相关校领导。该平台从2021年5月启用以来，真正做到了学生诉求件件有回声，事事有反馈，连续两年学生满意度达到90%以上，成为学生反映建议意见的主流渠道。

通过2021年5月到2022年5月的统计数据来看，学生有效意见建议数共计429次，涉及日常管理、服务保障、校园安全和人才培养等方面。其中，服务保障类的意见建议比重最高，占比41%，主要涉及图书馆、考研教室、学校食堂、超市等；其次是日常管理类，共有161条意见建议，占比38%，主要包括进校返校、放假通知等；涉及校园安全和人才培养类的分别占11%和8%，不计入上述类别的建议有5%。意见分类情况如下图：

除此之外，对提出意见建议的学生按照学院进行划分。过去一年，按照各学院每百人意见数统计，各学院比例较为均衡，在2.94%到8.20%之间，差距没有特别大。同时，对提出建议大于等于3次的学生进行摸排，共有21人，有一位同学提出10条建议。各学院收集意见数见下表：

学生评价也是意见建议反馈的重要环节，学生所提意见建议的解决情况以及职能部门对于意见建议答复的合理性、科学性水平关系学生学习、生活的质量，关系学生对学校的满意度和认同度，也关系学生思政工作是否落到实处。在429条受理的意见建议中，学生对于答复感到非常满意、满意和基本满意的共有303次，未评价的有67次，不满意仅有29次，主要分布在服务保障和日常管理模块。实现学生对于回复满意度超过90%。各类型问题满意度情况如下图：

四、反思：学生意见快速收集反馈平台的价值与启示

学生意见快速收集反馈平台的建设，逻辑起点是对学生参与大学治理意识的激发和权力的保障，学生感兴趣的与之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是建议意见的主要实践来源。这些问题经过信息化平台被反馈之后，后台管理机构会在第一时间对问题进行分类汇总，然后根据问题的性质分发到相应的单位、部门和学院，并提醒他们在规定时间进行答复。答复之后，学生会在原有平台看到关于自己意见建议的回复，也可以根据有关部门的答复进行评价，最终形成问题解决的闭环。

美国公共行政学者赫伯特·A·西蒙曾说过，任何组织决策都是讨价还价与相互妥协的过程。意见建议快速反馈机制一定程度上是民主协商大学治理体系的呈现，是学生以主人翁的姿态与学校之间的理性对话。学生意见建议快速反馈机制强化了文化育人，深化了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与创新，尊重了学生话语权，调动了学生参与权，发挥了学生管理权，运用好了新媒体传播及时、快速、互动的优势，随时随地将潜在的、分散的诉求挖掘出来，提供心理疏导、表达想法、缓和矛盾的渠道，全面了解学生诉求，有效实现了矛盾不出校门，是“枫桥经验”在高校治理中的有效探索。通过大数据分析整理完成学生关心点较高的方面，总结学生普遍反映的问题。让学校对于学生个体的关心，学生对于学生管理的参与和关注落到实处。高校与学生要树立“治理共同体”的理念，构建以“权利—义务”为遵循的治理框架，打造以协商对话为基础的“善治”格局。要不断完善互动的规章制度，还要建构学生有效表达的观念，这是学生和学校之间一个长期完善和不断磨合的过程。可以从优化学生参与路径的思路出发，适度开通匿名化反馈渠道，更加精准地掌握学生的思想动态，同时可以保护学生隐私，减少学生对于提出建议后追责的担忧。

另外，网络渠道作为大学生意见表达的方式，真正的管理难点在于如何让学生将意见表达和正确的思想政治理念进行融合，保证意见反馈的合理性和正确性。大学生正处于人生发展的重要阶段，尤其是00后和05后，对于意见表达更为积极和主动，不少学生在反映诉求时，会受到其他学生的影响，使意见表达仅代表一部分学生的观点，具有一定的群体效应。虽然这是学生最真切的想法，但由于大学生的阅历相对简单，对问题的理解建立在固定的认知范畴，难免有片面的、不够成熟的观点，严重时可能会带来负面效应，引发一定舆情。因此，要对大学生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进行疏导，树立正确理想信念，提高个人核心素养。其次，可以划分不同的学生群体，根据他们专业、兴趣爱好等特征差异，丰富表达渠道，引导一种更为精准化的参与机制，将收到问题、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公开，定期出示问题清单，避免个体反馈过程中的盲目与随意，完善利益表达的制度保障。

参考文献：

[1]褚宏启.教育治理：以共治求善治[J].教育研究，2014（10）：4-11.

[2]富兰.教育变革新意义[M].赵中建，陈霞，李敏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5.60.

[3]阎亚军.论学生参与教育改革[J].中国教育学刊，2019（02）：59-63.

[4]侯玉雪，等.学校治理背景下教师参与学校管理的困境及对策研究[J].教育理路与实践，2019（13）：29-32.

[5]万昆，任友群.技术赋能：教育信息化 2.0 时代基础教育信息化转型发展方向[J].电化教育研究，2020（06）：98-104.

作者简介：屠立达，男，1982年出生，浙江宁波人，硕士，讲师，浙江外国语学院党委学生工作部部长，学生处处长，主要研究方向为学生思政教育，高校教育管理；徐航，男，1998年出生，浙江衢州人，硕士，助教，浙江外国语学院思政辅导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大学生思政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