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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与西天:《天堂》《西游记》宗教叙事比较

程杨
  
大众理论媒体号
2023年18期
湖南师范大学 湖南 长沙 410000

作者简介:程杨(1999—),女,汉族,湖南岳阳市人,在读硕士研究生,单位: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摘 要:《天堂》和《西游记》中的“天堂”和“西天”概念是西方宗教书写的代表。二者在文学书写的层面中对于宗教叙事主体呈现出异质性以及多重叙事。以中西宗教起源故事中构建出的宗教性书写和隐喻叙述为切入点,分析探索二者的异同之处,进而寻求其中的叙事艺术所展现的隐含意义,即寻找人生灵魂的归处。

关键词:《天堂》;《西游记》;宗教叙事;比较

中西文化中“天堂”和“西天”的宗教性叙事隐含着先祖们对于生命归宿的向往以及对自我救赎的追求,二者都以宗教教义以及故事传说作为叙事依托传达宗教叙事信息。《天堂》一书以伊斯兰教为主要背景,“天堂”在伊斯兰教中具有很高的宗教价值和意义,它代表了信徒们忠诚和敬畏伊斯兰教神祗的最终回报;而《西游记》一文以佛教为主要背景,“西天”是佛教文化中的极乐世界,是人们的追求道德和精神上的最高境界。可见二者在叙事情节单元的设置上的异曲同工之妙。

一、情节源起:宗教叙事共通的依托

“天堂”与“西天”作为叙事中心,二者都源出于宗教现实,具有深厚的宗教性寓意。“天堂”一词源自琐罗亚斯德教中的封闭花园,强调的是天堂的延展性、不断重塑和重新想象的倾向,及严格等级化的潜力。封闭花园指的是天堂般的地方,是一个和平、美丽和富足的地方,通常也被描述为种满树木和鲜花的花园。《天堂》一文中反复出现的“花园”意象,凸显了主体通过自身的信仰和行为来获得关于“天堂”启示的迫切愿望和执着的念想。而《西游记》“西天”极乐世界在《阿弥陀经》中有所解释:“在西方,有个世界名为极乐……众生没有身心痛苦。而种种快乐的原因不可计量。”按佛教净土宗说法,是指没有苦难的理想世界。“天堂”和“西天”虽属不同的宗教和文化观念,但其所蕴含的象征意义和宗教寓意却有着极大的共同之处。二者都被视为人类生命的最终归宿,代表着人们对于生命永恒的追求和向往。

二、美学追求:宗教叙事中心的隐喻色彩

比较《天堂》与《西游记》中的情节链条——以宗教叙事为节点,情节围绕“天堂”和“西天”两个宗教性中心展开。“一部叙事作品从来就只是由种种功能构成的”,《天堂》和《西游记》在增加故事叙事主体和单元的过程中,不断深化故事的叙事进程。

在尤素福镇初次进入阿齐兹叔叔的家时,便注意到了长墙后的花园。他仿佛瞥见了“果树、开花的灌木丛和水的亮光”。正当想一探究竟时,阿齐兹却“头也不回,张开手掌,就那样直直地伸着,独自离去”。在阿齐兹外出后尤素福通过得以进入花园,“在树荫下走动时,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尤素福宗教意识的真正觉醒是在山乡小镇中哈米德店铺中。哈米德坚信“天堂花园”没有真正存在于地球之上,如果真的存在,也是“被汹涌澎湃的大水和一道火焰门拦着,凡人无法进入。”因此在伊斯兰教的教义中,花园是天堂中一个特殊的区域,其中的幸福和安宁只有特殊的选民才能够享受。哈米德一家对于尤素福对《古兰经》的无知表达了强烈的抗议。最终,尤素福被送去了学校,认识“花园”的真正意义。内陆之旅结束后,尤素福随同商队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花园”。但是“花园”带给他的并非只有美的感受和体验,还给他带来了磨难和噩梦。由于频繁出入花园“禁地”,他被阿齐兹的妻子玷污。“花园”神秘而美好,“封闭的花园”对于他的吸引实为对伊斯兰教的宗教隐喻叙事,它的存在书写着伊斯兰教徒对于人生归宿和生命最终的追寻和探索。这种宗教性叙事不仅是对于尤素福个人信仰的外化表现,更是东非人民对于社会生活中伊斯兰教义的文化情感心理的集中表达。

《西游记》一师三徒去往“西天”取经的故事情节中,“西天”同样反复出现与叙事结构中。《西游记》讲述唐僧到“西天”取经,最后到达灵山雷音寺完成最终任务。路途中每到一处,唐僧也都强调自己是去往“西天”取经的僧人,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师徒四人在西行取经的途中屡遭挫折,降妖除魔,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到达“西天”,取得真经。《西游记》 的“八十一难”故事终究是以佛教取经故事为主线,它深受佛教文化中的经典、俗讲的影响。唐玄奘的九九八十一难的西行旅程:“出胎几杀第二难……凌云渡脱胎八十难。”以及通天河遇鼋湿经书八十一难。这些磨难毫无疑问地阻碍了玄奘师徒四人完成西天取经的任务。作者设置不同的角色、情节承担阻碍西行取经事业的顺利进行。“其宗教思想总体上以佛教文化为基础,受道教文化点染,浸润了一部分民间宗教思想,却又有着儒家思想的内在支撑,几者相互融合,从而形成了一种非单纯宗教思想概括的文化超越”。故事中的阻碍和推动力量也通常表现为融合力量,即佛、道、儒宗教的相互融合,体现出了强大的叙事包容性。

三、结语

借助故事人物的成长情节的设置,两者最终都将小说人物引向了向社会文化的宗教伦理观念认同的道路之上。在很大程度上,不同时空的两部作品在叙事上表现出明显的相近之处。尽管二者在伊斯兰和佛教文化的认同自觉性上有所区别,但对于主流文化秩序的认同,对于精神力量的肯定,对于人格的伦理完善的追求和颂扬是一致的。这种叙事方式或许有着较多的历史守成的特征,但也不乏特定历史时期作家独特的人生体验和文学认知,表现出了作家各自的人生思考和艺术创新,对于新时期的世界文学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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