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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迅猛，人工智能技术在医疗、交通等领域显示了广泛的应用前景，但也面临着人才不足、关键技术有待突破、产业链尚未健全等问题。为此，以波特·迈克尔的“钻石模型”为基本框架分析佛山市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现状，探讨发展中面临的问题，并从政策、粤港澳大湾区协同、产业定位和健全产业链等方面探索人工智能高质量发展策略，为佛山市及全国各地发展人工智能产业提供参考。

关键词：人工智能，钻石模型，产业政策，产业链

我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迅猛，但制约人工智能发展的深层次问题仍未解决。就佛山市而言，相对于深圳、广州等城市，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滞后。佛山发展人工智能产业的基础也较深圳等城市差，例如，佛山市高等教育、研究机构的规模不及深圳和广州，高级人才供给不足问题突出。又如，人工智能产业涉及信息技术服务等众多现代服务行业，而佛山市以制造业为主（2020年第二产业占比60.92%）。为此，将考察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状况，基于钻石模型分析佛山发展人工智能面临的环境，并提出人工智能产业高质量发展对策。

一、人工智能产业概述

“人工智能”一词在20世纪50年代被提出来，半个多世纪来人工智能已经发展成为一门集计算机科学、逻辑学、心理学和哲学等众多学科于一体的新技术科学，是一门研究、开发用于模拟、扩展人的智能的新技术科学。20世纪70年代以来，神经网络、专家系统、遗传算法、混合智能等技术的发展为人工智能产业化奠定了基础。目前，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广泛应用于安全防控、金融等领域，其在经济社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全面普及后将显著地提高劳动效率和降低生产生活成本，为全球经济增长带来新动力[1]。围绕人工智能研究、开发、应用而形成的人工智能产业已经初具规模，2020年我国人工智能产业规模达到1614.3亿元，同比增长25%，预计2023年产业规模将达到3152.9亿元[2]。我国人工智能产业主要分布在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和川渝地区。广东省人工智能有先发优势，2017年广东人工智能核心产业规模约260亿元，约占全国1/3，带动机器人等相关产业规模超2000亿元[3]。

人工智能产业涉及基础软件开发、应用软件开发和可穿戴智能设备制造等行业，有着科技含量高、带动性强等特点。但是，人工智能产业边界变动不居，产业范围尚未形成共识。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分类（2018）》，人工智能产业分为人工智能软件开发、智能消费相关设备制造和人工智能系统服务三类。学界和实业界通常将人工智能产业分为基础层、技术层和应用层。基础层主要包括人工智能芯片、云计算等硬件设施和服务平台，技术层以模拟人类智能相关特征为出发点构建技术路径，而应用层面向特定应用场景的需求提供硬件、软件解决方案[4、5、2]。

二、基于“钻石模型”的佛山人工智能发展分析框架

1990年，波特·迈克尔在其《国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构建了“钻石模型”。据钻石模型，某个国家或地区产业取得成功的四项关键要素是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企业战略、结构和同业竞争，而政府和机会是两个影响四项关键要素的辅助要素。随后，学者们对新西兰、加拿大等国家进行研究，提出了一系列的修正模型，如多因素模型、国际化钻石模型、双钻石模型[6-7]。我国学者应用钻石模型研究了体医融合发展[8]、广东省新能源汽车产业竞争力[9]、无人经济产业竞争力[10]等问题，这些研究为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分析提供了借鉴。

本文以经典钻石模型为基础[6]（如图1所示），构建佛山市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分析框架，从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机会、政府、相关与支持产业及企业战略、结构、同业竞争等六个维度研究高质量发展问题。生产要素是指人力、资本、基础设施等产业发展所需的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是指市场对人工智能产品或服务的需求，包括需求结构、规模、市场增长率等。企业战略、结构、同业竞争是特定国家或地区企业的组织、管理模式或策略等，以及行业结构和竞争情况。相关与支持产业是指与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相关的上游产业或互补性产业，人工智能产业与这些产业聚集或形成一定的网络；相关产业与人工智能产业共享某些技术、营销渠道或服务等，可实现互补；而上游产业则为下游产业提供各种投入物，如零件、原材料。机会是指发展人工智能产业的机会，属于外在不可控因素，指基础科技重大突破、战争、成本上升等因素；如与物联网、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相关的重大突破为人工智能广泛应用于经济社会各领域创造了条件[11]。政府是指政府影响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各种行为，通常表现为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和机会是外在的，是不可控制的因素；而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和支持性产业则是双向互动。图1的单向剪头和双向剪头显现了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当然，政府也并非绝对意义上的不可控，如利益群体可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影响政府政策走向。

三、基于“钻石模型”的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环境分析

（一）生产要素分析

生产要素包括劳动力、资金、基础设施等。人工智能产业属于高科技产业，对劳动力的需求高。根据七普数据，佛山市每10万人口中接受大专及以上教育程度的人数为1.61万人，较广州、深圳少1万多人，但是高于东莞、惠州等珠三角城市。从金融行业看，与深圳、广州相比，佛山市金融行业发展相对滞后，资金实力相对不足。如表1所示，佛山市存款指数珠三角城市垫底，说明2010年以来存款增长速度最慢，远低于深圳和制造业同样发达的东莞。东莞佛山存款金额比由2010年的71.82%提高到2020年的95.15%，东莞的资金实力相对于佛山迅速提高，并有超越佛山之势。从数字基础设施看，近年来佛山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成效显著，如2020年移动互联网接入流量较2019年增加85.5%，为佛山发展人工智能产业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注：资料来源，广东省2021年统计年鉴；数据均取整；存款指数，2010年为100。

（二）需求条件分析

需求条件是指当地或外地（外国）对人工智能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全球人工智能产业正处于成长期，人工智能产业面临着强劲的市场需求。智能化产品和服务是提高竞争力的重要途径，市场对智能家居、智能服务机器人、智能医疗健康等产品的需求增加，拉动各行各业提高产品和服务的智能化水平，从而派生了对人工智能产业的一系列需求。汽车、医疗等行业已经显现了广阔的人工智能应用前景，仅在中国的汽车、交通运输和物流行业，到2030年人工智能的应用价值就高达3800亿美元[12]。考虑到不同区域（国家）的政策、需求特性等方面的差异性，企业所在地的需求有着特殊的价值。佛山市当地人工智能需求强劲，以制造业为例，佛山市制造业规模大，但也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如成本上升、科技投入不足、智能制造发展水平有待提高[13、14]；亟须普及人工智能技术提高生产率、降低生产成本。

（三）企业战略、结构和同业竞争分析

企业战略转型慢，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滞后。佛山市企业是我国内地最早接受市场化、国际化洗礼的群体之一，竞争意识强，经营机制灵活。但在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面前，企业改革步伐明显跟不上时代，战略柔性略显不足。以数字化转型为例，数字化转型成效受经营理念、企业规模等因素制约，佛山市龙头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意识强烈，成效初现；而广大中小企业，受制于信息不对称、经营理念陈旧、资金技术等因素，数字化转型面临着意识不强、投入不足等问题[15]。发展人工智能需要企业战略上予以重视、理念上及时更新，无论是技术层、基础层、应用层企业均需及时调整发展战略、加大投入和创新经营模式；但是，近年来，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经营不景气凸显其产品转型、生产转型、管理转型的难度之大。

从产业结构看，与深圳、北京等地相比，佛山市缺少本土人工智能龙头企业带动。以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为例，据科技部公布的数据，截至2019年8月北京有京东、百度等企业上榜，深圳有平安科技、腾讯等企业上榜，但佛山市无上榜企业。总体上看，佛山市人工智能产业竞争力不足，软件服务等行业特别明显。

从同业竞争角度看，一个区域产业集群度高、同类企业越多，竞争越激烈，越容易培育出竞争力强的企业8。目前，无论是技术层、基础层还是应用层，除家居等行业外，人工智能产业集群优势不明显。

（四）相关和支持产业分析

人工智能产业链长，是高科技驱动的复杂产业。一端是智能芯片、智能算法等科技驱动的技术层和基础层，另一端是涉及广大企业和人民群众生产与生活的应用层。与广州、深圳、北京等城市相比，佛山市人工智能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发展相对滞后，上游产业及相关支持产业助力不足，尚未形成高水平的协同、互补产业链。

从服务业看，佛山是服务业发展滞后，对人工智能产业（特别产业链高科技环节）支撑不足。2020年佛山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营业收入约广州、深圳的7%、东莞市的72.1%，略高于经济规模比佛山小很多的珠海。相对于有人工智能头部企业带动的深圳等城市，佛山市基础软件和应用软件开发等行业明显发育不良，对云计算、智能算法等人工智能技术层和基础层核心行业发展的支撑不足。从高校和科研机构科技服务、金融服务等科技金融服务看，佛山市与北京、深圳和广州有较大的差距。

从制造业看，佛山市喜忧参半。制造业规模大，如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纺织业、家具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如陶瓷）和金属制品业等行业增加值居珠三角各市之首，汽车制造业产值位列第二。优势制造业为佛山发展应用性人工智能硬件和软件及信息技术服务业提供较强的支持，如智能制造服务业、智能家居及其他智能设备生产。但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规模较小，2020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仅为132.90亿元，不仅远远低于广州、深圳和东莞，也低于珠海的199.38亿元，不利于开发和生产相关人工智能产品。

（五）政策分析

各级人民政府大力促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为发展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创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国务院关于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通知》《广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广东省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通知》（简称《广东规划》）等文件指出大力发展人工智能及相关产业。《广东规划》指出“到2030年，人工智能基础层、技术层和应用层实现全链条重大突破，总体创新能力处于国际先进水平”。佛山作为珠三角重要的工业城市，自然担当发展人工智能产业的重任，《广东规划》提出以禅城、南海和顺德创新聚集区为载体，重点发展智能机器人、智能制造等领域，加快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等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提升工业机器人智能化水平。

近年来，佛山市及各区政府重视发展人工智能产业，通过财政、税收、产业等政策促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佛山市十四五规划指出“佛山制造加速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成为全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示范区”，着力破解人工智能和智能装备等领域关键技术难题，大力发展智能家电等产业。佛山高新区推动工业大数据创新应用[16]，佛山政府规划到2023年打造一批数字化示范工厂和数字化示范车间，带动10万家各类企业“上云用云”[17]。

（六）机会分析

机会是指外在于人工智能产业的基础科技重大创新、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完善、经济发展模式突变等。

从基础科技创新看，20世纪90年代以来，信息技术、脑科学、材料科学等领域重大创新刺激了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这一趋势将长期持续下去。

从经济发展模式看，全球正进入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深度普及阶段，智能驱动下的高质量增长是各国和地区占领未来经济科技制高点的战略途径。包括佛山在内的珠三角已经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劳动和资本要素投入增加驱动经济发展的粗放型发展模式难以为继，人工智能赋能农业、制造业和服务业发展俨然成了全新发展趋势。例如，珠三角正在推广应用工业机器人、服务机器人应对人口老龄化和成本上升带来的挑战。珠三角作为全国经济发展先行区，佛山市正处经济发展模式转型的中心地带，给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提供了战略机会。

从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基础设施看，发展人工智能产业需要5G、大数据等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支持。近年来佛山市数字经济基础设施不断完善，预期数字经济基础设施中期内有较大改观。例如2021年发布的《佛山市推进制造业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发展若干措施》《“数字佛山”建设总体规划——佛山市智慧城市和数字政府建设（2021—2025年）》提出优化数字化智能化公共服务、强化数字能力，拓展数字应用，全面启动“数字+兴业”“数字+惠民”“数字+科创”“数字+智城”等业务领域建设，到2025年数字政府引领数字经济、数字社会发展格局基本形成。

四、基于“钻石模型”的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策略

（一）有为政府——优化人工智能产业政策、基础设施环境

政府在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过程中，特别是在产业发展初期和中期，应当发挥重要作用，积极引导、鼓励和支持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政府可在以下几方面着手发挥重要作用。

首先，优化人工智能产业政策，强化政策执行。近年来，中央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引导人工智能发展的产业政策。例如，2022年佛山市禅城区政府发布《关于印发佛山市禅城区推进数字经济发展实施办法的通知》等文件，结合区域实际情况细化了中央、省和市政府的有关政策促进措施，助力打通政策实施最后一公里。

其次，加大人工智能新基础设施建设力度。5G基站、大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等是数字经济时代新基础设施的重要内容。提升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和促进经济社会数字化、智能化发展离不开一流的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支撑。人工智能技术及其应用的核心就是“三算一景”——算法、算力（计算能力）、算料（数据）和应用场景（或业务场景），考虑到超级计算、物联网络等产品或服务的准公共性和外部性，政府加大基础设施力度刻不容缓。为此，亟须落实相关政策措施，建设全国一流的数字经济基础设施。

再次，多管齐下，集中力量破解制约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人才和资金等关键问题。与广州深圳等城市相比，佛山面临着人才短缺、资金不够充足等问题。创新人才引进、培育和使用政策，全方位保障人才供给。引进高级人才，解决技术、营销、管理等核心岗位人才不足问题。加大职业教育力度，发展特色高等教育，为人工智能企业及各类企业智能化升级培育后备力量。健全终身教育体系，落实技能人才培育政策和用好职工教育经费，解决人力资源要素更新迭代慢的问题。对于资金问题，通过财政补贴、税收优惠、贷款贴息、产业园区租金减免等措施撬动社会资金投入。支持广东金融高新技术服务区（佛山）、佛山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等产业园区创新金融服务，以个性化金融服务精准对接人工智能企业融资需求。

（二）面向应用——科学定位，打造核心竞争力

本文暂不考虑农业，重点探讨制造业和服务业问题。

首先，制造业定位。综合考虑特定行业比较优势，及其在人工智能应用中的重要性，定位重点发展行业。佛山制造业增加值占广东省14.31%，高于14.31%则表示该大类（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2017）所指的大类）有比较优势，本文以占比16%为临界点筛选出比较优势产业。再结合行业重要性，列出佛山市人工智能重点发展候选行业，如表2所示。佛山占比超过25%的有21（家具制造业）、32（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等大类，应当优先选取这些大类加大智能化改造升级力度。同时，39（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等大类，虽然无比较优势，但其重要性将随着人工智能应用普及而不断增加，因此列入表2。36（汽车制造业）大类比重占比不到14%，但在无人驾驶、汽车智能化趋势明朗的背景下，人工智能发展空间大，因此入选。

其次，佛山市服务业发展滞后，但应当在先进服务业、公共服务和生活服务业领域，精选部分行业发展人工智能，推进运营智能化和服务智能化，破解人工智能服务业和服务业智能化程度低的难题。突破比较优势陷阱，抓住人工智能应用服务大发展的机遇，引进和培育结合发展一批面向应用的人工智能服务企业。响应《智能化转型》等政策引导，重点发展面向优势制造业的应用软件和信息系统集成服务等行业，培育一批面向制造业智能化、服务智能化的专精特新“小巨人”服务企业，在特定细分市场打造佛山人工智能服务优势。对标《数字佛山》等区域发展规划目标，发展面向公共服务、生活服务、物联网工程的人工智能服务。

最后，精选行业打造佛山人工智能产业核心竞争力。人工智能产业链长，涵盖基础科技创新到技术广泛应用等一系列环节。与北京、广州、深圳等人工智能科技创新资源丰富的区域错位发展，结合佛山产业结构特点，坚持应用导向的发展战略，主要面向科技扩散的中间环节和末端应用环节发力。结合上述分析，短期和中期看，佛山市精选家居业、汽车制造业、工业机器人等制造业，以及特色应用软件、信息服务等服务业，打造核心竞争力。财政、产业、土地、人才等政策向这些行业倾斜。大湾区协同缓解资源、资金、技术问题，健全产业链护航企业成长（下文论述）。

（三）大湾区协同——共建全球人工智能产业高地

在大湾区经济发展一体化背景下，参考Alan M R和Joseph R D的双钻石模型[6]，将大湾区人工智能产业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分析，生产要素、机会、支持与相关产业等在大湾区范围内统筹，其中政府因素则要考虑各市政府的合作行为。2019年党中央国务院发布《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要建设充满活力的世界级城市群，深化湾区城市之间的科技创新合作，聚集国际创新资源，优化创新环境，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全面融入大湾区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进程，与香港、深圳、广州等城市优势互补，共享资源和市场，共建全球人工智能产业高地。

首先，从政府间关系和区域邻近角度看，佛山与广州融合程度最高，优先实现两市人工智能产业协同发展。2022年8月印发《广佛全域同城化“十四五”发展规划》，提出全面促进两市产业同城化，“在政策创新、功能互补、规划统筹、产业协同、产城融合等方面开展更加深入合作”，“推动两市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深度融合发展”，“共建广佛科技创新产业示范区”，“联手参与国际创新合作”。佛山人工智能产业抓住两市同城化水平提升的机会，加大人才、资金、科技等领域交流合作。

其次，加强与深圳、东莞等城市合作，全面拓宽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战略空间。深圳市人工智能产业发达，有腾讯、大疆无人机、华为、平安科技等头部人工智能企业，深化政府间合作，为企业跨区域投资、经营活动创造良好环境。创新企业、高校与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形式，通过合资、独资、合作、服务咨询等方式助力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近年来，跨市合作不断深入，不少项目可圈可点，如2022年8月腾讯云、华为云与禅城区政府、企业签订了合作项目，为禅城制造业数字化、智慧化转型升级提供服务，助力佛山本土企业加“数”转型。在禅城区政府支持下，腾讯云（禅城）数字经济产业基地每年将发放不超2000万元补贴相关企业[18]。

最后，立足大湾区，依托“一带一路”倡议，开创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国际空间。加大佛山与香港合作力度，在金融服务、科技创新、企业培育、国际市场开发等领域优势互补。立足大湾区，辐射泛珠三角和“一带一路”倡议国家，助力佛山企业转型升级、引进外资和外国技术、生产基地转移、品牌化经营等，全面提升人工智能产业开放水平和开放质量。例如，佛山中德工业服务区（三龙湾科技城）是佛山市重要的人工智能产业基地之一，聚焦于以机器人为核心的智能制造新兴产业，引进优质外资企业，培育优秀本土企业，目前有342家高新技术企业[19][20]。

（四）强链补链——健全人工智能产业链

人工智能产业链复杂，在政策引导和大湾区协同的基础上，健全着重服务于佛山特色、优势人工智能行业发展的产业链。政策引导、产业定位和大湾区协同已经论述，不赘述。现从微观主体、产业载体和行业组织三个方面讨论健全产业链。微观主体（如主体企业、配套企业、科研院所），既是产业链的建设者，又是健全产业链的受益者，而行业组织和产业载体高效地服务微观主体经营活动，助力健全人工智能产业链。

首先，微观主体将人工智能产业化、产业人工智能化列为战略发展方向，创新举措介入人工智能产业链。根据自身优势选择切入点参与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进程。应对不少制造企业转型升级难的困境，现有企业通过多元化、业务转型、一体化等策略介入人工智能产业，例如家电、家具行业通过人工智能创新产品，满足客户多样化需求；又如制造企业运营智能化升级，提高产品设计、生产、销售效率；再如企业转产，利用其制造业技术和业界经验发展人工智能信息服务。科研院所、高校、管理咨询等服务单位识别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机会，在研发、管理咨询、人才培养等环节介入人工智能产业。

其次，发展各类人工智能产业基地、孵化园、工业区等产业载体，创新产业载体服务，补强产业链短板，强化优势产业核心环节，促进产业聚集提高产业绩效。佛山市各区发展不平衡，2020年禅城区、南海区和顺德区（简称“禅南顺”）生产总值占全市的80.28%，第二、第三产业产值占全市的74.32%和88.87%，其中禅城区金融等服务业实力最强、南海区和顺德区工业实力强。综合考虑各区的经济地理优势，以“禅南顺”为核心，重点运营好佛山国家高新区、佛山中德工业服务区（三龙湾科技城）等国家级和省级产业载体，新建人工智能特色产业载体，创新和提升产业载体的金融、科技、人力资源和政策服务水平，对接、引进大湾区乃至全球人工智能产业资源，引进和培育各类人工智能企业、研究机构及相关组织，形成若干特色人工智能产业集群，发挥产业集群效应带动佛山全市人工智能产业高质量发展。

再次，加强行业组织建设，发挥行业协会、商会等行业组织的作用，强化产业内外交流。发挥佛山市高新技术产业协会、佛山市陶瓷行业协会等现有协会的作用，新建人工智能产业类协会、学会等行业组织，强化政府、企业、科研机构及产业链其他主体间沟通，为广大企业提供政策咨询、行业交流、合资合作、产学研协同、人才引进、专业培训、经营转型、市场拓展、科技成果转化与金融资源对接等服务。

五、结论

人工智能产业正处于大发展时期，预期将全面改变生产生活服务面貌。佛山市发展人工智能产业有着政策、商业机会等优势，但与广州、深圳、北京等城市相比，总体发展差距较大，发展中面临着高级生产要素无保障、企业参与人工智能产业的积极性不高、缺少龙头企业带动等问题。为抓住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机会，要从政府、产业定位、大湾区协同和产业链健全等方面着手，系统地解决发展中面临的资源约束、企业发展战略转型迟滞等问题，共建大湾区人工智能产业，推动佛山人工智能产业高质量发展，带动整个佛山经济社会转型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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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1、李润发（1980年7月－），男，广州工商学院教师，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

2、程振锋（1980年11月－），男，广州工商学院教师，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

3、杨美玲（1986年10月－），女，广州工商学院教师，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

4、邵嘉苇（1993年9月－），通讯作者，女，广州工商学院教师，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人工智能产业

基金项目：佛山市2022年度社科规划共建项目（双空间战略：佛山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战略及路线图设计，项目编号：2022-GJ058），广东省教育厅2022年度广东高校科研项目（双重视角下广东人工智能产业政策演进与供给结构优化研究，项目编号：2022WQNCX84）.